2005年,缅甸迁都,从沿海的仰光(Yangon)换到北上200里的奈比多(Naypyidaw),全球都知道这是掌权的大将军丹瑞,出于战略的决定。但是,一本名为The Changing Face of Burma的书,提到了诡异之处,指它可能和占星术有关。
这本书是《经济学人》东南亚通讯员理查.考科特(Richard Cockett)所写,它提到,这个由鲜血、梦想和黄金构成的老国,从纸币面额、迁都奈比多到族裔名册,背后都可能隐藏着占星术。
了解奈比多谜团的关键,在于洞悉奈温(Ne Win)和丹瑞(Than Shwe)两位将军的性格,他们自1962年起先后掌政。
古法占星 数字代表命运
在缅甸,军事背景肯定很重要,但占星术也渗透文化和生活。据说两位将军颇好此道,古帝王也有同样嗜好,大多数人民也是。
他们那一代的男男女女家里有占星书和星座盘,做一个小决定也要翻出来看。今天,很多年轻人依然如此。
理察在缅甸有位年轻朋友金,手机里就下载了占星软体,他曾带理察去仰光大金塔北面入口处,见一名有名望的占星师。
金觉得这位先生奇准无比,每当生活遇上难题,都会找他算运势。“为了避免头发分岔,我每星期只在特定的幸运日洗头。”他承认自己的人生似乎被流年运势所支配,不论吉凶。
占星师萨亚邯希图(Saya Khang Si Thu)是一位健谈的人,他的小蓬子摆满鲜花、书籍和星盘,墙上挂着两幅水瀑的大海报。
理察报上生日,透过几张星盘和快速运算,希图算出他是个写作者和教师,两项都算对。金说,这是占星师法力的重要测试;假使算错了,显然就是江湖术士。
希图算出,理察的幸运数字是1、4、7。这些数字的任意组合对他来说都是吉利数字。“假使你受邀到友人家里吃晚餐,对方若是在皮卡迪里街5、11或47号,你就该去;若在3、6或15号,就要避开。”
“你的幸运色是天蓝色,你应该和家人在真正的瀑布前合照,这样才能提升好运势。”
离开后,理察说,他对幸运数字的兴趣不大,但缅甸将军们可相当着迷,还给国家带来祸害。奈温出了名的迷信数字“9”,迷信到他在位时把经济搞得急遽崩坏。
譬如,在缅甸,135个族裔名册是缅甸政府从英国接收的,所列族裔于1989年经官方认定为法定族裔时,才首度曝光。后来于2014年备受争议的全国人口普查中派上用场,人们揣测,奈温想要维持135这数字,是因为加起来是9。
吉祥数字 天时地利人和
一般认为,监督1989年天文馆兴建工程的是奈温,它靠近著名的大金塔。官方的说法是提升科学教育,但一位资深的记者断言,真正的目的是要让领导人,在做任何重要决策之前观测星象。
据说,奈比多创建人丹瑞将军的幸运数字是6,新首都的吉祥数字则是11。迁都时,打头阵的11个部门的公务员和11个步兵团,出动1100台军用卡车运载,于11月11日早上11点开赴新都。
新开张的国会也选一个古怪时间,2011年1月31日早上8点55分,开始第一个会期。
回顾历史,皇都迁移不下10次,都是出于战略和星象方面的考量。1783年,皇都从阿瓦迁至阿马拉普拉,1823年又因为一只兀鹫栖在宫殿尖顶上的凶兆再迁回去,随后不久这城市大部分地区便遭火灾。
这也符合了人们对旧时缅族宫廷与君王迷信占星术的理解。因此,迁都奈比多被认为是要唤起皇朝的昔日光辉与传统。但这个新首都却被外界喻为“空洞的荒城”。
此外,军人统治者也跟平民一样相信“改运”(yadaya),奈温把缅甸纸币的面额全改成9的倍数,很可能就是为了改运。
冥神纳特 百姓的信仰
除了笃信南传佛教信仰,缅甸人也深信冥界神灵,尤其是纳特(nats)。据说纳特是从前反抗缅族国王统治、而死法凄惨的造反者和罪犯的鬼灵,是具有超自然力量的恶灵。
有座万神庙就供奉了被正式认定的37位纳特,半数是女性,统称37神灵。大部分的城镇和村落也有供奉纳特的神龛,好让民众敬拜,安抚这些神灵。
理察的朋友金特别敬畏最神通广大的两位纳特。她在仰光考高中之前曾特地到勃固的纳特庙敬拜。“你要带供品去,威士忌、炸鸡和熏鱼,放在神像底部,就看你拜的纳特喜欢什么,庙里的慰灵人会把供品吃掉或喝掉,或者撒在庙的周围。”她说。
在丹瑞将军的私人生活里,纳特扮演什么角色,人们不知。但长久以来,纳特的信仰被用来巩固中央皇权和军人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