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比目鱼 眼睛会搬家的鱼

撰写/照片/林潮涌

如果某种动物的双眼都长在脸的同一侧，而另一侧则完全没有眼睛，想必大家都会被其畸形的长相给吓坏，把它当成怪物并避而远之！然而事实上，有一类鱼就是长这样子，人们非但不惧怕其外表，还把它当成餐桌上的佳肴而吃得津津有味！这类鱼的种类繁多，名字各异，但都统称为比目鱼，那种常在巴刹见到的龙舌（Cynoglossus sp.）就是比目鱼的一种。

由于大部分的比目鱼都栖息在海里，这让许多人误以为比目鱼都是海水鱼。但事实上，淡水中也有比目鱼，在我国的河流中就有两种淡水比目鱼，它们分别是白吻似无臂鳎（Achiroides leucorhynchos）和黑吻似无臂鳎 （Achiroides melanorhijnchus）。
这两种似无臂鳎看起来就像是身体被缩短的龙舌。不过，龙舌的双眼是长在左侧；而似无臂鳎的双眼则长在右侧。另外，龙舌的嘴巴为弯钩状；而似无臂鳎的嘴巴则呈微弧形。除此之外，似无臂鳎的嘴巴周边还长有许多短须，以没有眼睛的左侧长得较长且多。

这两种似无臂鳎长得非常相似，它们的区别主要是在于左侧嘴巴的颜色：嘴巴白色的是白吻似无臂鳎；而嘴巴黑色的则是黑吻似无臂鳎。另外，白吻似无臂鳎的体型较小，最大只有8公分；而黑吻似无臂鳎则可长至14公分。与其他的比目鱼一样，似无臂鳎也是底栖性的鱼类，它们平常就侧卧在河床上。由于体色与泥沙一样，故很难被人察觉。

另外，它们还会把身体给埋进泥沙里，只露出眼睛观察周遭的环境。所以，想要在野外看见似无臂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比目鱼的传说

作为比目鱼的一种，似无臂鳎也被马来同胞称为sisa nabi，意思是说圣人的剩菜。根据伊斯兰教的传说，比目鱼是被穆萨圣人给吃剩一半，而后被神给复活的鱼。这样的传说其实在其他地方也有流传，只是主角不一样。

在欧洲就有流传说是波罗的海女王把比目鱼给吃了一半，然后再让它复活；而在中国的传说里，吃鱼的主角更有好几位，有人说是越王勾践， 也有人说是吴王阖闾，更有人说是明太祖朱元璋！这些传说的套路基本上和现今流传的假新闻一样, 那就是故事一样，但主角、时间和地点则随捏造者窜改而有所不同。其实就算真的有神迹，有逻辑思考的人都会发现这个传说的破绽。因为若比目鱼真的是被吃剩一半，那它应该就只有一只眼睛。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比目鱼，它们全都是拥有两只眼睛！

其实，比目鱼的眼睛并不是从一出生就长在同一侧，它们在刚孵化成仔鱼时，不管是眼睛的位置还是游泳的姿态都和一般的鱼类无异。然而，随着身体逐渐发育长大，它们开始卧在水底活动，其中一只眼睛就逐渐往身体的另一侧移动，最终双眼并列在同一侧。

学者们以此来推断说，比目鱼的祖先原本也是两眼左右对称的鱼类。由于随机的突变，有些鱼的一只眼睛就长歪了。这样的变异有利于它们侧卧在水底活动，歪眼的个体也就因此得以幸存。经过很多代的变异，它们的一只眼睛越长越偏向另一侧，越来越适合卧在水底生活，最终演化成两眼长在同一侧的比目鱼。

以上的推论可是有过渡鱼种的化石为证，大家可别以为那是凭空想象的理论，科学讲究的就是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