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年来失眠患者愈来愈多,当中不少人是因情绪波动、学业或工作压力造成,抑或是养成了晚睡的生活习惯,即便使用褪黑激素(melatonin)、安眠药等改善失眠,效果也因人而异,更有机会带来一些副作用。但总有一些人积极寻求解决方案,他们认为,若是睡觉时有人相伴就更容易安眠。这也催生出“专业陪睡师”(又称睡眠治疗师)这一职业。
不过,与陌生人共枕不免会令人浮想联翩,坊间对于陪睡师的职业“纯度”还抱持不小的怀疑。如何划清“陪睡”与性交易的界限,不仅关乎每一个陪睡师的职业操守,也对整个行业的形象和稳定发展至关重要。
面对质疑,陪睡师们掀起了一场职业保卫战,他们能赢得胜利吗?
据网络资料介绍,陪睡师是一种新兴职业,虽然他们陪同客户睡觉,给予客户温暖拥抱,但与性工作者不同的是,他们并不与客户进行性行为。一方面,客户寻求精神世界的温暖,找一个陌生人当“人形抱枕”,单纯满足一下精神需求;另一方面,找人抱在一起可以帮助安稳入睡,解决失眠问题,“绝对不会发生关系”。
不过,对于陪睡师的工作,不少网民仍然抱持怀疑态度。有人觉得,陪睡师这个职业并不正式,与时下新的“约炮”方式——“素炮”没什么不同。素炮又称素觉,是指两个人虽然开房约炮,但只是单纯抱在一起睡觉,不发生性关系,相反真正发生关系的约炮就被称作“荤炮”。
也有人质疑陪睡师的“疗效”,而且若陪睡无法真正解决失眠,陪睡师是否将开启“进阶模式”?即便陪睡师可以保证不动邪念,顾客能保证不会有非分之想吗?不少网民表示难以相信,为了帮助一个人入睡,两个人可以只为了精神安慰相拥,“在没有行业监管的情况下,仅靠职业操守维持,没有人可以打包票”。
更何况,若自己的另一半从事陪睡师这一职业,许多人恐怕就更加担忧了。有一名女士就在问答网站“知乎”提问,称自己的男朋友想当陪睡师,告诉她说只是职业,他有职业道德和操守,觉得做这行能给他带来快乐。但是“自己的东西怎么拿去跟别人分享”?
有一名男网民也分享了自己的故事,他不经意间发现女友是一名“睡眠治疗师”。原本他也不介意女友有自己的事业,而且他也能够理解失眠的痛苦,“毕竟认识她的时候她也说过,因为工作需求有时需要上晚班,我能够接受这点才在一起”。然而他渐渐发现,女友常常上夜班,要凌晨3、4点才回家,他认为“女生大半夜工作太不安全”,希望自己可以陪她一起上班,在客户楼下等她一起回家,但遭到女友拒绝。
女友强调,若男友在客户楼下等到太晚,恐影响他第二天工作。但男友认为,女友一个人待在陌生人家里,令他不放心。这让女友觉得缺乏信任感,为了维护陪睡师的职业尊严,她难过地质问男友“你当我做什么?做小姐?”,并强调自己是去治疗失眠、去救人的,使用的是“国外最先进的ASMR治疗方式”。
ASMR(自主性感官经络反应)是一种通常从头皮开始,并向下移动到颈后及脊椎上方的发麻感觉,最常见是由特定听觉或视觉刺激触发,带来欣快感。虽然ASMR有着数量庞大的狂热追随者,但还缺乏足够的科学解释或实验数据佐证这一现象。
男子遭到拒绝后加深了对女友的怀疑,有一晚故意没睡,等到女友凌晨回家,趁她洗澡时偷看了她的手机,发现她和客户的交易聊天记录,显示一次服务包括“陪睡+ASMR”,收费1400元人民币(下同.约860令吉)。“陪睡”两个字将他激怒,便拿着手机与女友对质,女友则表示自己很委屈,称事情根本就不是男友想的那样。
女友则解释道,陪睡师一般只会提供两种服务:ASMR和陪睡,工作地点是宾馆或酒店,但她否认自己出轨,强调只是在工作。她希望男子尊重自己的职业,强调她是有职业道德的人,不仅专业,而且不允许有过界的举动发生。
为了能够充分理解女友的职业,男子特地在社交网络上声称自己失眠,希望得到帮助。很快,有“睡眠治疗机构”私讯联络他,称可以帮忙安排专业睡眠治疗师,上门服务解决失眠问题,只做ASMR每次400元(约250令吉),陪睡则收费1200到2000元(约740令吉至1350令吉)。
然而,当他付完会费加入一个群组后,发现这些中介还会详细地介绍陪睡师的资料,包括照片,群组内不少客户直言自己是假扮失眠,还对某些陪睡师的长相评头论足。
据了解,除了陪睡师外,单纯透过ASMR帮助客户入睡的人又叫“哄睡师”。早期ASMR指的是产生特定的声音刺激人体颅内兴奋点,从而达到对大脑内部按摩的作用,但后来内地一些平台直播ASMR时,因夹杂一些“软色情”元素,导致不少应用程式惨遭封杀。
有人认为,ASMR本身是剂放松身心的良药,“纯净的时候,可以给人带来安抚感,很舒适”,但由于有人将其发展成变相不良服务,伤害了整个行业的发展。同样,陪睡师们如果既能解决失眠人士的心头大患,又能保持专业而不逾矩,总有一天会受到大众的接纳和欢迎。不过看上去,陪睡师们的职业保卫战,应该还有好几局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