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韩剧不断推陈出新,不管是浪漫的艳遇或是体贴温柔的韩国欧爸,甚至是韩国当地的美食美景,都让不少人对韩国文化十分向往,但外界所看见的往往是韩国最光鲜亮丽的一面,那些韩剧从没告诉过你的“黑暗面”通通被导演奉俊昊拍进了《寄生上流》,这部电影更勇夺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剧本等大奖!
你以为《寄生上流》是小众的遭遇吗?错!电影只描述了韩国租屋文化、贫穷的一小部分,韩国穷人的生活绝对比韩剧或电影更加写实、残酷。
在贫富差距极大的韩国,富者更富,穷者更穷,而这些“穷者”中,年轻人比老年人占比更多,年轻人自大学毕业后,若没能顺利进到大企业工作,就只能到处打工、赚取微薄薪水,在韩国,年轻人的失业率从2018年统计到现在只升不降,现在的韩国年轻人无法在像以前只要努力就能脱贫,随着物价、生活方式、流行文化的改变,收入永远和生活打平。
在没有多余存款的困境下,租屋选择更是少的可怜,这些经济情况窘迫的人,在韩国只有三种“房型”适合他们,分别是“半地下房”、“屋塔房”、“考试院”,合称“地屋考”,与韩文的“地狱苦”同音,可说是“地狱朝鲜”一词最真实的写照。
从逃难的防空洞到现代韩国人的“家”:半地下房
半地下房,顾名思义就是建筑物的地下空间,台湾人倾向“顶楼加盖”,韩国人则较多是往地底下盖。这种屋子的由来要追溯到1968年北韩的一次突击行为。
当年北韩派出突击队潜入韩国首尔,打算暗杀当时的总统朴正熙,虽然计划失败,但韩国政府害怕暗杀行动再次发生,于是在1970年更新建筑法规,要求所有新建的低层公寓都要备有地下室,好作为“防空洞”避难。当时对外出租这些地下室是违法的,但碍于1980年后的住房危机,首尔市住屋空间不足,政府只好被迫让地下租屋合法化,这也是为什么韩国首都首尔是拥有“地下租屋”最多的地区。
看过电影《寄生上流》的人知道,半地下房环境多糟糕。由于高出地面的部分通常不多,所以阳光无法照进室内,夏天潮湿闷热易孳生霉菌,所以租屋者通常会让室内暖气温度控制在 45℃,同除湿机一起不分四季的运作。潮湿让衣服不容易干,而下水道的味道也挥之不去,就算喷了再多香水、衣物芳香剂也无法掩盖来自“底层”的身分。
外头的人不仅可以透过窗户窥看租屋者的动态,还会有没品的人朝着半地下房窗户小便、吐痰,但这些都比不上下雨。一旦下雨,雨水就会顺着高低起伏的阶梯、下水道入口最后灌进地下室,每年因为地下室淹水而死亡的案例不胜枚举,住在半地下房的生活有多辛苦,让人难以想像。
放水塔的地方也能住人? 常成治安死角的屋塔房
经常追韩剧的人肯定对“屋塔房”这个名词不陌生,屋塔房原本是用来放置水塔、出入的地方,所以可想而知这个地方根本不适合住人,但寸土寸金的韩国,连地下室都可以衍生租屋了,何况是放置水塔的顶楼呢?
“屋塔房”近年来被韩剧美化的很严重,由于顶楼是公共空间,不能上锁,所以屋塔房就成了韩国治安的盲区,韩国电视台常播报“男性闯屋塔房偷拍女性”、“歹徒闯入屋塔房偷窃”等新闻,屋塔房没有冷气也没有暖气,对于一个每逢冬天温度动辄就是个位数字还会下雪的国家而言,没有暖气冻死是绝对有可能的,但跟“考试院”比,屋塔房似乎好太多了。
甚至可以改编成恐怖漫画的超惊悚居住环境:考试院
考试院一开始是设置给考生使用,目的在于打造一个让学生全心全意、专注念书的环境与空间,一般来说坪数最小3坪,最大5坪。以前住进考试院的人多为要考基层公务员考试(goshi)的大学生,所以考试院也称作“goshiwon”。考试院居住环境简陋,一张小床和一张桌子就占据了整间房,考试院同样没有窗户、隔音很差,厕所和厨房属共用制,同样也是脏乱不堪。
近年来考试院因为租金便宜,吸引不少低收入户进驻,但由于考试院龙蛇混杂、各式人物都住在其中,凶杀案、暴力等犯罪也时常发生。考试院的防火设施也严重缺乏,因火灾往生的住户不在少数,考试院的恐怖甚至被画成网路漫画《惊悚考试院》(타인은지옥이다),漫画真实呈现了各种变态房客的恐怖行径让人毛骨悚然。
韩国人的居住环境不仅反应出了社会的两极,更是一个时代的悲哀,中国、台湾、香港或其他国家也有相同“蜗居”悲歌,但在越来越M型化的社会上,目前我们仍无法看见改变的曙光。
恶劣的居住环境会让人对生命失去热情,住在地下室、考试院或屋塔房的人,对生活的热忱正一点点消失,随着贫富差距的扩大,他们是否会被这个世界遗弃呢?这些韩剧不可能拍出的模样,正是“地狱朝鲜”最黑暗的真实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