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期要写的三位名人不仅因为他们的歧见和分裂改变了华人的命运,也改写了马华公会的历史。华人今天的处境是在五十年代的斗争中烙下的。
吊诡的是,在1949年推动马华公会成立的陈祯禄竟是林苍祐入党的引路人。但这位马华公会的创党人又是何许人?原来他已是第五代的峇峇,从他的先祖父(高曾祖)陈夏观开始,在200年前已在马六甲落脚而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靠船运业起家)。较后娶了一位娘惹为妻,生儿育女,其中有一位孙子陈春木继承了其祖父的事业。
陈春木在结婚后育有三名儿子,其中长男叫陈恭安。这两名孩子一个沉迷于赌博与喝酒;另一个则染上鸦片毒瘾,令陈春木十分失望。
为了不让两位儿子败散家产,陈春木决定不让孩子继承遗产,因而规定孩子可继续住在祖屋,且每月供给生活费。
此外,陈春木也在遗嘱中规定,在他身后,家人不可变卖一切产业,只有等到他最后一名儿子死后的21年,其财产才可以分配给孙辈,但只限分享财产的收入,不可以承接全部财产。这位幸运儿就是陈修信。
父子档成立海外华人协会
陈修信的父亲陈祯禄于1883年4月5日诞生,他就是陈恭安的儿子,而陈祯禄的大哥陈祯祥在17岁那年因伤寒肠热症而死亡。不幸的是,其二哥祯秀也意外从椅子跌下身亡,死得更早,其时他只有三岁。
这样一来,嗜酒爱赌的父亲陈恭安变得更加沉溺于杯中物,也就迫使在莱佛士学院念书的陈祯禄被劝请留在马六甲,放弃远赴英国念法律的念头。最初他在莱佛士学院任教,后又回到马六甲掌管家族生意。
1909年,陈祯禄与福建帮巨商杨定海的女儿杨育娘结婚。1916年生下陈修信,也就是后来出任马华公会的第三任会长。
陈祯禄共育有1儿4女,因此陈修信上有两位姐姐,下有两位妹妹,他是陈家的独苗。
不过,陈祯禄的思想是与陈嘉庚相左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陈嘉庚等人逃到印尼避难,直到日本战败投降才回到新加坡。
陈嘉庚的功绩在于他毁家兴学;尤其独资创办厦门大学而获得美名。中国解放后,回中国定居,被毛泽东赞誉为“华侨旗帜,民族先锋”。
另一方面,与陈嘉庚走不同路线的陈祯禄则在日军侵占马来亚前夕(1941年12月),举家迁往印度避难。在印度时,陈氏父子组织了“海外华人协会”,父亲任主席,儿子当秘书。
当日本投降后,他也回到马来亚,但与陈嘉庚有思想上的差别,他把自己视为马来亚人,但难于理解的是,为什么他要先组“海外华人协会”,后组马华公会?毕竟这个组织是为华人权益而斗争的。
66岁高龄创办马华
也许陈祯禄过于简化政治这码事。当英殖民政府在1947-1949年间大举逼使马来亚华人迁入华人新村后,约计50万华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也就引发英殖民官员动员陈祯禄组织政党来照顾新村华人的生活。美其名是照顾华人,实则英国人是企图把责任和担子推给马华公会承担而“洗脱”强逼华人与马共切割的“罪名”。
在这种情势下,马华公会在1949年成立了。在初期,马华发行福利彩票,将其收入用来援助新村华人。但在1953年,因拿督翁在联邦议会内反对政党办彩票(具有赌博性质),也就切断马华的“财路”。这是因为拿督翁在离开巫统(1951年)后,另创马来亚独立党时,原本是得到陈祯禄的支持,未想后者被东姑拉拢过去,也就迁怒于陈祯禄。
其实,陈祯禄(1883-1960)在创办马华公会时已是66岁高龄了。当1954年时,陈也已经71岁了。因此他有意寻找未来的领袖。这个人就是后来成为其冤家的林苍祐。
林苍祐(1919-2010)是另一个与陈祯禄相同的峇峇一族。他的父亲林萃龙(也是医生)(1891-1957)在1913年从新加坡迁居槟城,在港仔墘新路开了“思明药房”,而成了儿科圣手。由于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娶了邻家女孩谢瑞云为妻,在1919年诞生了另一位传奇人物林苍祐。
林苍祐的传奇也是令人难以理解的。当他在1944年在英国毕业成为医生后,为什么在那一年直飞重庆而不是回到槟城?表面解释的理由是因为日本蝗军仍占领马来亚联合邦,实则他是应邀到中国服务的。
他后来成为国民政府的参谋长陈诚的私人秘书和军医。据林苍祐透露,他在重庆时,有遇见蒋介石两三次,但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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