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拿督谢诗坚
早年存在的组织如丹绒武雅的“海珠屿大伯公庙”(1799年)有一段凄美的神话故事,三名客家人张理、丘兆进及马福春死后葬在此地,直到今天仍保存三人之坟。他们死后被人尊称为“大伯公、二伯公及三伯公”,大伯公名字也因之而来。在椰脚街的观音亭(1800年)也是最早的庙宇,它一度被指定为华人仲裁庭。
此外,嘉应会馆(前称仁和公司)在1801年成立,被视为最早的华人社团、增龙会馆(前身为仁胜公司,1801年成立)、惠州会馆(前称惠州公司,1822年成立)、永大会馆(前称永大公司,1840年成立)、庇能打金行(胡靖打金行,1832年成立)。
以上的社团是指在1840年鸦片战争前已在槟城成立;在此之后,更多华人南来,也就有更多的社团从中涌现,形成百花齐放的局面。在各州相继成立。1891年在槟设华民护卫司、1893年在霹雳、1890年在雪兰莪、1911年在马六甲、1914年在森美兰、1923年在吉打、1927年在柔佛、1938年在彭亨。但条件是必须懂得中文。这个制度一直沿用到第二次世界大战(1931-1945)前终止。但不论是在鸦片战争前或鸦片战争后,当年很多的组织都冠“公司”(Kongsi)的称号。在后来各式各样的组织应运而生,有地缘性组织、血缘性组织、业缘性组织、商团、文化团体、宗教组织及教育组织等。
虽然在最早时期英人有让观音亭成为解决华人芝麻事故仲裁庭,且以广东和福建帮各占一半管理(现称为信理会),直到1886年英政府在观音亭的隔邻提供一块空地,赠予华社建“华人大会堂”(最初定名为平章会馆),也是规定理事由福帮及广帮各一半担任理事(70年代以后就废除帮派之分了)。它就承担起“仲裁庭”的职责,让观音庙成为祭祀的庙堂。在那个特定的年代,华人大会堂成了华社的“社交舞台”,也包括“政治舞台”。1910年,孙中山有来演讲过。1947年,峇峇也有借大会堂一度号召槟榔屿退出马来亚联合邦,继续保留为英国殖民地,但功败垂成。
英殖民的用意是将小权力放给不同族群的人各自处理和解决,伴随着华人人数的不断成长,英国也效仿葡萄牙、荷兰建立了“甲必丹”制度,其他种族也有甲必丹之设。
槟首位华人甲必丹
甲必丹在英文称为“Kapitan”,有受到荷文Kapitein的影响,也有受到葡文Capitao的影响。此字多少也是从Captain演化而来,即首领的意思。
不论源自何处,所谓的甲必丹是指官方承认的一个身份,相等于一个地区的头人。如果他也是私会党的大哥,则其身份就很特殊了。
根据历史学者黄存燊的论著《华人甲必丹》一书中指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乃至英国人都曾设立甲必丹的委任制(直到今天,沙巴还保留这种低层次的“封号”)。
英国人委任的第一位甲必丹是辜礼欢,他是在1787年受委,主要是让这位华人既是地方领袖,也是政府的帮手。在他之后是其儿子辜国材出任吉打港口的府尹(Governor,1821-1841)。下来是辜国材的儿子辜上达。在1874年被委任为太平局绅(第一位)。依据瑞天咸(Frank Swettenham)(1850-1946)(先以殖民地官员身份介入邦咯条约的签署,后于1901-1904年担任海峡殖民地总督,精通马来文)的看法,辜上达是槟城最富有的人。
由于他在官场上吃得开,他也在1880年成为关税饷码的承包商。这就反映出华人领袖一边是当上流社会的闻人;另一边则是鸦片的贩卖者。
闻人暗地里卖鸦片
辜上达于1863年生下辜祯善,他没有出任甲必丹。但在1899年标得香港的鸦片饷码而致富。
在此之后的辜氏家族也出了一些名人,如1901年第一位开诊所的华人医生辜立亭、曾任联邦议员的辜承福(也是太平局绅)。辜安平曾在林则徐手下当官,主张严禁鸦片。辜鸿铭是辜龙池的儿子,年少被布朗(大地主)收为义子,送往英国受教育。毕业后回槟。原是西装派的现代人,却在回槟城之后改变其人生观,不但留辫子,也穿马褂;更进一步到中国当官,任两湖总督张之洞之幕僚。他的思想依然保守,赞成妇女缠脚、蓄妾与抽鸦片。他后来成名于对名著的翻译和在北大教英国文学。
除了辜姓外,挤上榜的名人有邱氏家族,邱善佑即为一例。而邱朝仲则是在1878年被荷兰封为“甲必丹”,后来也被委为太平局绅。
虽然英国人不流行委任“甲必丹”,反而偏向委任太平局绅、市议员、州议员和立法议员等。但也保留各州的甲必丹制度,如海山头子郑景贵被委为霹雳甲必丹,也是霹州州议员。另外义兴的头头陈亚炎也是被委为霹雳甲必丹。
这就是英国人利用华人成为被控制与被御用的棋子,相等于收编私会党成为政府的耳目。
但随着暴动时有发生,连带反对政府的不公平政策及惩罚富商陈成宝及林永庆的出卖华人利益,也刺激了英国人终于出手设立了一个奇怪的官职,称为“华民政务司”。先是称为“华民护卫司”(The Chinese Protectorate),后来易名为“华民政务司”。它诞生于1876年槟城发生大暴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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