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高空拿命采蜜
设备简陋遍体鳞伤
8千年绝技即将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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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日,在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Kathmandu)90公里的多拉卡县(Dolakha),采蜜人德维(Devi Bahadur Napali)正与一组同伴正准备上山,他们带了食物、竹绳梯、连着镰刀的竹杆,还有当地土酒。他们的目的,是采集喜玛拉雅巨蜂(Apis Laoriosa,学名黑大蜜蜂)的蜂蜜。

经过数小时的步程,一行人抵达恒河的支流塔马科西河(Tama Koshi River)附近的一个峭壁,他们用草和树木燃起火堆,试图将蜂巢的蜜蜂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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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维一手拿着竹杆、一手拿着竹篮,沿着竹绳梯攀爬而上,到达数十公尺的高度,开始见到高高垂着的蜂巢,一不小心脚滑或手滑,后果不堪设想。数以千计的蜜蜂在周围嗡嗡作响,他们只以简单的网纱蒙面,四肢、身体都被蜜蜂蛰至红肿,要喝酒来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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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蜂巢后,猎人用镰刀将蜂巢切开,放到篮子里,然后将篮子吊到地面,同伴则马上进行清理,将蜂蜜蜂巢挤出来。由于收割一个蜂房往往需要两到三小时或以上,因此他们需要携带足够的食物才能攀上悬崖。

这一天,全队人共采集到了34公升的蜂蜜,市价一公升可卖25美元(约马币105令吉)。由于喜玛拉雅巨蜂的蜂蜜属稀有品种,在美国,每公斤可以卖到50美元(约马币210令吉)到80美元(约马币335令吉)不等,但这只是黑市价格,因为在当地的超市里,根本找不到货源。

如今喜马拉雅山上的蜂蜜价格更是逐年攀升,甚至每公斤达到了3,500美元(约马币14,658令吉)。

按照这样的市场价来说,尼泊尔的采蜜家族应该是极其富有的,但其采蜜工作十分危险,很多采蜜人都不幸命丧悬崖,而今越来越多采蜜人的后来离开了尼泊尔在外界找寻新的出路,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局限了蜂蜜的产量。

喜玛拉雅巨蜂是全世界体型最大的蜜蜂,黑色、身长可达3公分,主要在喜马拉雅山及附近山区栖息,远至黑海沿岸的卡奇卡尔山(Mount Kackar)亦有出没。它们通常在海拔3,000公尺以上的山崖上筑巢,以避过日光照射和敌人侵袭,其蜂巢呈扁平状,最长可达2公尺,往往离地达300公尺,喜玛拉雅巨蜂除了为对植物和农作物授粉外,其野生蜂蜜更大受到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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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采蜜”是喜马拉雅山山地民族古隆族人(Gurung)的风俗,估计他们的袓先,于约8,000年前已在悬崖上采蜜。现时他们仍沿用传统的采蜜技术,用竹绳梯攀爬县崖采集蜂蜜。近年由于乡村人口外移以及危险性,采蜜人的人数越来越少,因而被称为“最后的采蜜人”,如果他们退休,采蜜的手艺可能会失传。

喜玛拉雅巨蜂蜂蜜,色泽偏红,略带苦涩味。时人以一小匙,加入沸水或热奶,在早餐前服用,据说有治疗过度紧张及性功能障碍的作用。

然而,野生蜂蜜服后却有“迷幻”的效果,尼泊尔人和土耳其人称之为“疯狂蜂蜜”(Mad Honey)或“迷幻蜂蜜”,因为这种蜂蜜含有一种名为灰霉毒素(grayanotoxin,或称梫木毒素) 的神经毒素,由杜鹃花科植物(包括杜鹃花)产生,喜马拉雅巨蜂从杜鹃花采摘花蜜,因而蜂蜜亦含有灰霉毒素。

服用少量的灰霉毒素会让人产生幻觉,曾超过恐造成呕吐、腹泻等,最严重可能死亡。国外旅游网站指出,当地民众警告游客不要食用超过3茶匙。

根据土耳其和尼泊尔人更说,食用带有灰霉毒素的蜂蜜后,会令人感到一股与神灵合一的舒畅感,有时会让人放松、兴奋以手舞足蹈,看起来像发疯一般。因此这种蜂蜜自古以来,就被尼泊尔贵族休闲娱乐的助兴圣品。

印度教也认为蜂蜜是5种天堂食物之一,与乳酪、酥油、牛奶及糖蜜一起作为神明的贡品。近年,观看采蜜人作业也成为尼泊尔的观光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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