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大流行给人们的工作方式带来诸多改变,包括居家办公:卧室、厨房、后花园的小木屋都成了人们工作的办公室。但有些人的工作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家里完成的,比如,帮助埋葬死者遗体或骨灰的掘墓者。
故事的主人公叫马克·西利,他是一名掘墓人,准确的工作名称是教堂托管人,主要负责看守和打扫教堂、维护教堂墓地以及协助葬礼的挖墓等工作。
马克62岁,从事这工作已经有43年,每周工作40小时。他对媒体讲述了自己的入行经历、工作和感悟。
“我认识几个在墓地工作的人,负责墓地维护工作的还有许多摩哆爱好者,以及嬉皮士。我们都喜欢摇滚乐,因此,对我来说,开始在那里工作似乎是一个很自然的事。那是一个我们都拥有共同爱好的地方,而且我们都希望能在户外工作。”他还曾与许多受过伤的前煤矿工人共事,他们习惯使用机器和挖掘,这些技能比较容易转移到墓地工作上来。
马克正常的一天工作日包括墓地管理和维护,但总会有协助埋葬的工作,而且任何时候都可能会发生。有时,一个星期刚刚开始时什么事情也没有,但到了星期五有可能就有5份埋葬工作。在某种程度上,有点像随叫随到的性质。
“碰上下葬,首先,我们需要去死者家属将聚集的地方。通常最早从早上7:30就到达场地,开始清理垃圾、打扫路径,为下葬做好一切准备。而坟墓通常会在埋葬前一天就准备就绪。然后,(在下葬前)我们会用专门为特定的布先把墓穴盖好,每个人都得到同样的待遇,一视同仁。”
马克说,人们在想到参加葬礼时脑子里总是想象如同电视中看到的那样,阳光明媚,大家往里面扔水仙花。但实际情况并不一定是这样,因为可能会碰上任何天气。
不断学习新技能
这份工作让马克最喜欢的是什么?
“我喜欢在这里。当我朝窗外望去时,我渴望到户外去。这个工作也能为人提供一些安慰,随着时间推移也会更喜欢。比如,如果你有一个想法,并想做出某种改变,你就能做到。例如,我负责所有植树的事,我可以建议种什么树,或是跟死者家属商量他们想如何纪念逝去的亲人。”
马克还说,在这里工作久了就会看到变化。他们种了许多树,有山楂、花楸树、樱桃树以及梨树,看到这些变化以及轮回能给人带来满足感。
人们对这份工作最大的误解是什么?
“人们对我们工作的误解其实我们根本不在乎,那只是我们的一份工作而已。”
有许多人会认为掘墓者是一群孤独的人,而且,往往是一个无法找到其他工作的人最后成了掘墓人。其实,掘墓人需要有许多技能,包括必须更新健康与安全须知、风险评估以及数字技能等。
“我觉得(一提到掘墓人)人们脑子里出现的还是老式形象:带着高帽、脖子上戴着红围脖,有点吓人。但我在杂志上看到的灵异故事要比我在这里(教堂墓地)看到的(怪事)多得多。”墓地的生活很普通,人们可能会认为他们每天跟灵魂打交道,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新冠如何影响掘墓人的工作?
“人们可能没有意识到我们为新冠做了多少准备工作。我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一切准备就绪,以防万一,其中包括让一个备用的太平间开始运转。
“我们从未想过要处理大量的物流工作。你不能挖一个狭窄的墓穴并在里面埋葬20人。我们必须要均匀分开,不要让人们担心:‘天啊!一夜之间就死了15人’。”
马克说他们每周一都会召开Zoom视频会议,告诉大家都有什么最新问题,还要注意葬礼过程中的传染问题、社交距离等。它就像一架机器,一旦启动就很难停下来,现在刚刚放缓了一点。
坚持下来不容易
那么,马克工作的动力来自什么?
“我想,是在某种程度上(知道)遇到的问题是不会长久的。许多问题都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一种发泄。但每天看到这种悲伤还是挺可怕的,你看到的不是那个人的日常一面。”他说,有些人会在墓碑上写一些碑文,但半年后会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所写的东西。
“你可能跟一个(伤心欲绝)的人聊天,但慢慢地他们会恢复过来。当然,我们也可以去上一些如何处理伤痛之类的课程,但它不是万能的。”
有时,也会遇到滑稽的事情,例如,一位女士留了一个条子写道:“请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把我埋在我丈夫附近的任何地方”。
大约4年前,马克曾帮助埋葬过一名有残疾的年轻女子,他们还埋葬过附近学校的一名老师,两人的墓穴相邻。女孩家人问他是不是有意这样安排的,但他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原来我们把他们的女儿埋在了生前照顾她的老师旁边,有些人会认为这意味死后在另一个世界(老师)也会关照她。”这样的巧合很奇怪,这可能就算超自然的神奇之事吧!
职业生涯中最令马克感到自豪的是什么?
“我最骄傲的事就是能坚持下来,并讲实话。”
一个人经历人生的不同阶段,也会遇到自己的问题。他有6个孩子,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但每天都准时起床来上班,43年都是这样。最令他感到自豪的就是几十年如一日,还有,他与那些能够感激他付出的人共事。
“我获得过长期服务奖,我感觉自己在这里很受重视。”马克·西利语带自豪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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