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名笔:锺士
罗莎玲是马场常客,她唯一的嗜好是赌马。
迷上四脚的动物,令罗莎玲认证了大卫,大卫看中罗莎玲的弱点,向她展开“狩猎行动”,罗莎玲也不拒绝。
大卫心花怒放,充当派财童子,讨她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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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第五场,我替你下注一号马,又中了!”
“派彩多少钱?”罗莎玲睁大眼睛,望着大卫,兴奋地问道。
“三十元和八元,”大卫回答,“共计三百八十元。”
“你的贴士真准,以后,我要买大点。”罗莎玲对大卫投以感激的眼光。
“这是你的战利品,”大卫从袋子里把钞票拿出来。“瞧,扣去本钱,净得二百九十二元。”
大卫是一家会计公司的会计主任,星期六和星期天,都到吉隆坡新街场路的马会场外投注站去当售票员(当轮到吉隆坡赛马时,改在安邦路马场),赚取外快,已经有整十年的时间了。
下注不精明
由于罗莎玲是马场常客,又经常到同一柜台去下注,大卫和她接触多,便自然地和她攀谈起来,还交了朋友。
罗莎玲在一间广告公司里当女秘书,样子健美,为人豪爽,喜欢和男人做朋友,但不是密友,因为她不想谈爱,更不想结婚。她是典型的“新女性”,要过单身贵族生活,不要任何人的约束。
到马场去睹马的女人不少,但像她这样独来独往的女郎,却真正不多。
很多女人都是在丈夫或男友的陪同下上马场的,有些则和三几友人同去搏杀,有的人去当卜基的跑腿(收堵注,抽佣金)。
罗莎玲不来这一套,她有自己的汽车,要去哪里,要什么时候去,完全由自己决定。她最讨厌和友人出门,要受到他人的牵制或干扰。
说起来,罗莎玲迷上四只脚的动物,已不少过五年光景。一个女孩子每个月有接近两千元的入息,膳宿都由父母提供,只需要养一架车,她是有闲钱的。
她不喜欢储蓄,有多余的线,便全部拿去“养马”,这可说是她唯一的嗜好。
但她不是个精明的马迷。
她赌马,只是参考报章和马经的贴士下注,有时也听信马场的“路透社”消息,自己不会研究和选马,也跟马房的人没有联系,所以,在人为因素经常左右战绩的情况下,她赢马的机会很少,输钱的机会却很多。
罗莎玲的相貌中等,但她的曲线却十分动人,可能这是吸引到大卫的地方。
成功了一半
大卫发现她下注的马,大多数跑个无影无踪,而买中的,全是大热门,派彩十元以下,根本无从赢钱,他便在心底笑了笑,并对自己说:“这是个机会。我要设法把她弄到手。”
于是,有一天,大卫决定行事。
这一天,他老板的一匹新马上阵,老板格外开恩地告诉身边几个员,他准备安当,可以一出印胜,他便把这消息告诉罗莎玲。
这匹马果然报捷。不单止胜出,还在烂地上遥胜一条街,派彩更是丰厚得很,分六十元和十八元。
“你的贴士,救了我一命。”罗莎玲对大卫说。“这二十块钱,请你喝茶。”
“不必客气。”大卫一边说,一边收了钱。
“以后有消息,再告诉我,好吗?”罗莎玲对大卫眨一眨眼,笑得很特别。
大卫心花怒放。他知道计划已成功了一半。
“这不成问题,”大卫说,“只可惜,从下星期起,我被派到马主厢去卖票,不能和你接触,就是有消息,也无法告诉你了……”
“那么……”罗莎玲说,“你就提早通知我,不是行了吗?”
“可是,消息大多是临时得到的,有时,要在开赛前三两分钟才能肯定。那匹马Try不Try 。”
大卫说的是实话,罗莎玲也明白这点。
正当她在低思,想找个方法应付时. 大卫说道:
“办法是有的,但是,你必须信任我……”
“信任,我绝对信任你。”罗莎玲叫道。
“如果你信任我,你就放一笔钱在我手上,我什么时候拿到消息,就替你下注,赢了,我替你收钱,第二天交回给你,你说好不好?”
“很好,很好,”罗莎玲说,“反正,我赌马常常输钱,我就把钱交给你。”
就这么办,约好时间和地点,罗莎玲上大卫的会计公司去,把五百元交给他,作为下一个星期两天赛事的赌本。
双方谈妥的安排是,星期天中午一点,大卫会在马场大门口等罗莎玲。如果星期六赢钱,他会把战利品交给她。如果不幸输光了,他会通知她再拿钱来。
她交待下来的指示是:每次下注十十,意思就是,十张温拿折扣票,十张位置折扣票,共计八十八元。
大家都知道,马儿是四只脚的动物· 不是机器,而且人为的因素很多,所以,赛马是不定性的竞赛,根本难有必胜的东西。
然而,大卫的贴士却十分准确,每个星期都为罗莎玲赢钱。
换句话说,自从大卫进了马主厢,罗莎玲把赌注交给他去全权处理后,她每个星期都有钱收,从来没有例外的。
当然,大卫的贴士不是个个中的,但下注三场,最少中一两场,另一两场不中温拿也有位置,结果也不必输,或者不必全军覆没,一个星期结算,仍然有赢钱。
这么样,过了七、八个月,罗莎玲靠大卫下注,最少也赢了两万多元。
说来也奇怪,自从交托大卫下注之后,罗莎玲到马场去时,已不再乱赌马,她只是选择一些马多的场合,下注三重彩而已,注头也不大,所以,她有办法储蓄了一笔钱,再叫大卫替她买股票。
大卫和股市也有联系,而且,他会计算一家公司的潜在赚钱能力,所以,他代罗莎玲买的股票,也买得很对,不久便身价飞腾,罗莎玲自然赚到笑。
大卫充当运财童子,罗莎玲开心,两人的来往越来越密,常常一起吃午餐自不在活下,有时,大卫还瞒着太太,偷偷地和罗莎玲去看电影、上迪士哥。
不必说,大卫的目标不是这么简单,罗莎玲一天不跟他上床,他就不会罢手。
可是,要怎样向她开口呢?
无奈地接受
一天,他终于找到了很好的藉口。于是,他对罗莎玲说:
“罗莎玲,后天是我的生日,你又在马场和股市找到了钱,我们何不齐齐庆祝一下?”?
“好呀!”对方一口答应。“我实在也应该,请你吃丰富的一顿的。”
“就这么决定,我们到波德申去玩,住一个晚上,你说好吗?”
“波德申不错,不过……”她有点犹豫。
“为什么?”大卫心慌,追问道。
“我不想过夜。”
“你怕了我?”大卫口直心直。
“不是……”罗莎玲说,有点含羞地。
“不是就好了,”大卫说。“我门就这么决定,后天,我去接你。”
罗莎玲不想令大卫失望,更不想破坏两人间的关系,她无奈地接受了。
在波德申的明阁酒店,大卫开了一间房。在登记簿上,记上了刘大卫夫妇的字样。
罗莎玲知道,大卫要她扮演刘太太的角色。
她很伯。她从来没有和男人同住一室和上床过,虽然她属于“新女性”。
他俩放下行李后,便去跑步、游冰,晚上才准备吃大餐。
大卫把晚餐叫到房里来,还叫了一瓶万兰池。
他一直劝罗莎玲喝酒,自己也喝了不少。
喝了酒,壮了胆,大卫开始搂抱他一心要猎取的女郎,吻她、脱她的衣服。
罗莎玲半醉地,让大卫为所欲为。
大卫心急,很快地便抱罗莎玲到床上。
他在冒汗,他的心蹦蹦跳,他知道他的最终目标就要达到了。
就在这时侯,他突然大叫一声,一切性趣全无。
“怎么,你是个男人!”
“不错,我是个阴阳人。”罗莎玲静静地说。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
“你为什么不早说?”大卫怒吼。
“这种事,从来没有人知道,我怎能说给他人听。”罗莎玲想哭,低下头。
“你的丰满身材,误导了人。”
“我实在很难做女人,所以,我去打荷尔蒙针,也想去开刀。我本来打算,卖了股票,赚了一笔钱·就去新加坡动手术的。”
“我不要听你婆婆妈妈的故事,”大卫仍然气咻咻地,“你把钱还给我!”
“什么钱?你说,我欠你钱?”罗莎玲吃惊,清醒许多。
“对,你欠我一万三千块!”大卫的声音洪亮。
“你疯了,我什么时候向你借钱?”罗莎玲咆哮。
“让我告诉你吧。”大卫说,“你以为,我的贴士真的那么准,每个星期都能替你赢钱?笨蛋!那大部分是我的钱。当马儿不赢时,我把钱‘赔’出来,完全是为了想讨好你,我想你最终能做我的情妇,可是,你竟然是个男人!你太令我失望了!”
罗莎玲听到这里,又气又恼,她把自己抛到床上,对大卫说:“钱就没有,我整个人交给你吧。”
大卫一时怔住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