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日本人说的黑帮(待续4)

他说:“不如眼着我吧。否则他们还曾对付你。”我想想也只好这样,便同意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久原帮的四个副领袖之一。有他作靠山:我自然无事了,从此我便成为久原帮的一员。

由于八崎帮已被消灭,久原帮地盘璜大:耀武扬威,为所欲为。我们这一区的所有不法:行为都由它包辨。

大胖子名叫贺茂,他负青管理的一个地下赌场,我们的责任是维持赌场的秩序,不受别入捣蛋或破壤。

我因缺课太多,早被学校开除,老师认为我无可救药,而我自己也认命,觉得自己只能作一个市井小人物。

在赌场内,我见到各式各样的人。有输了钱放声痛哭的,也有赌输后当服药自杀的。妇女因赌输而卖身的不知有多少。

我觉得道些人非常愚蠢,怎能把希望寄托在赌场上。据我所知,我们赌易内雇佣职业老干。如果那一位赌客赢得太多,老千便会出面,把他的钱赢回来。假如老千失

,那位客依然大赢,他也不用高兴,当他离开赌场时,便会遭遇流氓抢劫,把他赢来的钱以及赌本一古脑儿抢光。这些流氓不是别人,正是我这一群。

即使没有这种布局普通人入睹,十居其九也是输的多。各种规例都是对赌场有利的,所以赌场是久原帮的重要收入来源。

我身不由主,堕入黑帮,但我逐渐发觉,这种生活其实非常的苦闷。

少年时,受一些电影的渲染,以为在刀口上找饭吃,非常刺激。可以横行霸道,左手捧着酒杯,右手揽住女人,一言不合,叫一声“他妈的”,就把枪拔出来,多么神气。

残忍规则

真际上,在黑道上混,只是另一种生活方式。我们一样有各种规矩,受各式各样的限制,不同的是道些规矩和限制比一般人更加残酷罢了。

我们的阶级观念非常重,有“大哥”在场的时候,我们坐都不敢坐。有好吃的,大哥先吃。有便宜的女人,大哥先享受,我们只有站着看或在门外把风的份儿。

我们的生活绝非富裕,只说得上温饱,偶然因杀人或干一椿卖命的勾当,而得到一笔赏金,在欢场上挥雀一番,也不过快活几天便用完了。你听过我们这一行的人能有积蓄的吗?

除非他本身是大阿哥、大享,我门这些小人物是绝不会发达的。

在我们来说,唯一的希望是逐渐升级,终于能升到较高层的位置。但这不知要流多少血,经过多少勾心斗角才能达到。绝不像一般人,只要好好的干本份的工作,就能升级和增加薪津。

正由于在我们这一行,人人都希望爬上较高的位置,所以当权者也就定下可怕的规例,

对叛徒作出制裁。砍手指不过是最普通的刑罚。动不动可以被处死,而不必问原因。一般人要经法庭审讯,获得公正裁判,我们这里是没有的,只凭大阿哥一句话,要谁生就生,要谁死就死。

我越看透这种情况,越觉心寒,但是我没有选择,我已是这里的一份子。

如果我要出人头地,除非我能比别人更残忍,更不顾一切。

久原帮虽然没有对手,但本身逐渐庞大,四个副领袖各自形成了派系。

大阿哥近藤喜欢听是非,而他身边也逐渐围绕了一群帮闲的人。这些人每日挖空心思,便是说些好听的话哄近藤高兴,找些新鲜乐事:供近藤消遣。而近藤不知不觉便视这些人为心腹。

神秘死亡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名尾川的特别得近藤的欢心,近藤对他言听计从。

尾川此人野心也极大,他知道要固自己的地位,必须先把四个副领袖打倒。于是在各种小事情上找漏洞,挑剔副领袖的不是。又向近藤说,这些人都欲取他的地位而代之,叫他小心提防。

与此同时,尾川对四名副领袖各自表示友善,并捏造言,谓老二在大阿哥面前攻击老三;老四则攻击老五,而老五又说老二的不是,几名副领袖多是粗人,但个个信以为真,彼此心病日重。

一天,一件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老四羽柴在家中遭人毒死,死前并无任何征兆,家人向警方报案,虽然审问过很多有关人士,但都不得要领,这事件成为一件悬案。

羽柴负青管理的是妓院。他死后,近藤命老三贺茂时兼管妓院的事务。

大胖子贺茂和一群弟兄都很高兴,以为这是获大阿哥信任的证明。但我心中却觉得有点不妥,是什么不妥,却一时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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