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声鬼影】狠心焗死老公
巧计到头变恶梦

每次回娘家,触及父亲的健康渐有起色,母亲的欣慰之情,以及弟妹们开始茁壮的身子,她把泪水咽回肚子里,努力的挤出一个比笑还要难看的笑容。

一次,在街上碰见一位工友,对方证大双眼道:“唐郁玲,你怎么搞的?都做了我们老板娘,跷脚做少奶奶命,天天大鱼大肉,居然瘦成一具骷髅般!”

她是不认命的,却又抑不住自暴自弃的只想把自己关在大屋里,不想面对外面的缤纷世界,不想看到外面蓝天白云阳光。

娘家也少回了,街也不出了。

白天的时间全花在冲凉。

放满一缸的水,才跨进去,躺下,舒平身子,水直淹过肩,身上有粘搭的痕迹,也不肯用手去洗,就由水将它漂开;又放走了水,再徐徐放了一缸,再浸个多小时,再把水又给放了,又盛满一缸,再重新浸过,如此达四、五次之多,才不觉得那么疲倦,才肯从浴室出来。

那朝九晚七的女佣,对她爱冲凉的怪癖,也已习以为常了。

而夜晚,她的夜晚永远是一场不休不止,无边无际的恐慌。

当唐郁玲看见戴强的一只脚包扎着石膏,坐在轮椅上被推进大屋时,还来不及问丈夫发生了什么事,她的一颗心,已在剧跳,太亢奋的缘故。

她装出一副受惊的表情,声量也故意提高:“哎呀!怎么如此不小心呢?”

脚折断 煲汤还想逞强

原来戴强巡视工厂,没有注意到厂外泊车处有个积水的洞口,一踩下去,整个身子挫了下去,重重的跌了一跤,膝盖骨与脚踝顿爆裂,如此一来,有段日子不能下地是肯定的了。

“三年前的今天,我去巡厂,因而结识了你,便办喜事,三年后的今天,我又去巡厂,却因此弄伤了脚,只怕霉运来了。”戴强如是道。

唐郁玲心里接腔:“这次要办丧事啰!”到底按捺住没敢说出口。

正思想要如何找个机会在丈夫脚伤未愈之前把他给解决了,但间戴强已在一连叠声的喝骂女佣:“我人还没死呵!还不煲药去!不过伤了只脚怎难得倒我!反正有段日子不办公,索性把药的份量下重点,我挺得住哩!”

女佣掩着嘴巴笑,跑回厨房为主人熬壮阳的药汤去也。

唐郁玲用一种她结婚三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淫荡的笑声朝丈夫嗔道:“你好衰,要我……”但是她的一双眼睛却完全没有一丝的媚色、笑意。

说完,马上转身背对戴强,笑容一收,便剩下一张阴煞的脸。她告诉自己:“事不宜迟,今晚就下手。”

夜凉如水。

窗外的花木之间,有无数的昆虫,蠕蠕的爬动,唧唧的鸣叫,加上阁阁青蛙声,在茫茫夜幕中,构成一片怔忡不宁的气息。

体内火 一直簇簇烧着

戴强喝了那碗药汤,躺在黑暗中的床上等太太回来。他的体内,有一朵火,在那里簇簇烧着,簇簇烧着。

心里不觉嘀咕:“郁玲这婊子,趁我行动不便,回娘家都好几个钟头了,都还不死回来!”他多番打电话去岳家催她回来,电话却是打不通。

楼下忽然响起脚步声,那脚步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就停在房门外。

他想坐起身来,但是身上战如披盔戴甲的力不从心,人在半途中一软身的摊了下来,不可能是因为脚伤的缘故呀!他思忖着,还来不及明白是怎么回事,房门这时候被管开。有人进了房来。

那脚步声是他所熟悉的。

他来不及开口说话以及有任何反应,更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想想及骇怕,因为一只枕头已往他脸上重重压下,他想挣扎,但全身无法动弹,一般昏天黑地的窒息感马上迎面而来……

然后,他的尸体被拖起移到轮椅上去,推至楼梯口,复重重的由后面一推,尸体连轮椅一起滚落楼下去……

然后,大屋后面的水泥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黑影急步飞奔,直跑到大路,停在一灯柱下,不断的喘气。路灯下,那影子的脸孔显现,是唐郁玲。

时间上已不允许她多想,她要尽快赶回娘家去,在丈夫的死被揭发之前,她必须要有不在现场的证据。

她从娘家出来时,家人在喝了她下了安眠药的美禄后,都已呼呼入睡,她全家人都可以证明她在戴强死的那段时间,她在娘家留宿。同样的,她向丈夫表示要回娘家一趟时,临出门之前,趁着女佣不察,在药汤里下了麻药,如果警方查出药汤有问题,女佣的嫌疑更大哩!

回娘家的路上,她笑了,打从内心发出的欢容。

从坟场回来,踏进大屋的第一件事,唐郁玲把插在发间的那朵白绒线花除下,狠狠的摔在地上,狠狠的踩呀踩的,一边踩,一边连声呸道:“死戴强!死得好!”

忍不住为自己的计谋发出胜利的笑声。

笑容忽然僵住,因为闻嗅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中药味。

她跑到厨房大骂女佣:“人都死了,还煲什么鬼药?弄到满屋子臭味!”

女佣好生委曲的回答:“太太,我没有煲呀!”那么,那股药味从何而来呢?

女佣抖怯怯的接着说:“太太,先生死后,你不觉得……屋子……有点邪……屋子里老是有那药味不说,那……童军绳明明都……丟了……又回到房子里……我开抽屉看到……

立遗嘱 永世住在大屋

唐郁玲震了一震:“你别吓我!”

女佣的害怕看得出不是假装的:“真的呀……我明明换过了……那床单有着……有着……总之……”

唐郁玲掩着双耳不要听下去,这两天,她藉口丧夫之恸,投有回过大屋来,都留守在殡仪馆,戴强的尸体刚落葬,她这才从坟场回来。

“管这大屋是否有鬼,反正将出卖了,一了百了,拿了钱,要买多干净的屋子都不成问题啦!”打定主意,心中阴影尽消。

唐郁玲万念俱灰的扶着额,喃喃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压根儿料不到还有这么一着。

律师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响起:“戴太太,大屋留给你是戴先生在三年前立下的遗嘱中已定下的,为了保留他的物业,他另加条例不准转卖,不准出租,若有此意就是嫌弃亡夫的物业,取消承受权,第二个受益人是他的堂弟,下面还有第三第四第五的受益人,此外,戴先生亦立下条例,若戴太太你在他死后搬出去大屋,你娘家每个月所支用的款项,你个人的零用,以及车衣工厂的股份,将被取消,戴先生的意思你必须在大屋终老,方享有……”是选择与鬼同眠,抑或干然而去?

她想到娘家,两行泪水,不遏而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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