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玄小佛
“阿啫，阿那达NOT BELIEVE，阿啱就找别的FACTORY，哇达哭西CAN’T LOWER THE PRICE, BUT，阿那达AND哇达哭西，还是可以做FRIEND。”
日本倭寇倒很满意我这番诚实的中、日、英三国语言的答案。
他“害”了半天，鞠了好几个躬。
“史扣喜——DISCOUNT OK？”
“史扣喜WHAT？”
“他说打一点折。”
陈先生又翻译了。
“你跟他说，挺多打九五折。”
陈先生搔搔脑袋。
“九五折我不会讲。”
“那——九折会讲吗？”
我真是又急又气。
“九折总会吧？”
“也不会。”
真他吗的，从前程强到底怎么跟日本人做生意的？难道遇见的，都是聋哑学校出来的，不必讲话吗？
“阿喏，铃木赏，TEN PERCENT，DO YOUK NOW？阿喏，不能再低了。”
“史扣喜——。”
我不让他再讲下去，我已经懂什么叫史扣喜了，再降下去我要杀了他。
“不能史扣喜了，TEN PERCENT。”
我干脆找了支笔，用劲的大大写了个全世界的人都看得懂的10%，而且，还在底下打了好大好大的惊叹，肯定号。
生意是做成了。
但，我也要疯了，满脑袋阿喏，满脑袋阿那达、哇达哭西、史扣喜。
X X X X X X X
忙了几天，我做成了那单生意。
而且，数目相当大的生意。
到机场送走那三个倭寇漫画人，我坐着孙艾文司机开的车，直接到孙艾文的工厂。
我急着想见她。
这几天，忙那三个鬼子，一点余闲也没有。
我迫切要明了，孙艾文那天那句没头没脑的话——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孙艾文的办公室，比起我那，只能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了。
“没问题了？”
她第一句话，就关心我那笔生意。
“谢谢你赏的派头。”
我伸了个大字型，摊坐在她软皮的沙发里。
吐露心事藏隐忧（分题）
“告诉我吧，你爱上了一个什么男人？”
她没有立即回答我。
有一份欣喜，还掺一份淡淡的无奈。
“他不知道我爱上他，——算是单恋吧。”
“有那么迷人的男人？”
“形容不出来，——第一眼看到他，就——，反正；我自己也整理不出个道理来。”
“你没给他一点暗示？”
“怎么暗示？”
孙艾文轻轻的笑了笑。
“故意在他面前掉一条手帕？还是假装在他面前跌一跤，爬不起来。”
孙艾文对自己讪笑。
“那干脆把态度表现出来。”
我那口气，好像我自己有多新潮、多浪漫。
“你长的又不是麻子脸、斗鸡眼，搞不好，他也在偷偷喜欢你呢。”
“不可能，经过我面前，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喂，孙艾文，我有没有机会见见他？”
“有呀，怎么样？”
“知己知彼好打战啊。”
她笑的打了我一下。
我倒很认真，什么男人会叫孙艾文这样有条件的女孩，偷偷的单恋。
“不是开玩笑咧，让我看看嘛。”
“真的要看？”
“你很啰嗦，扯半天，到底安不安排这个机会嘛？”
她转身拿起了皮包。
“干嘛？”
“走呀？你不是要见他吗？知己知彼好打战啊。”
“现在？”
“既然要见，何必等？”
我们像在玩一个即兴的游戏，真的去了。起码，我的心情是这样的。
“万一——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呢？”
开着车，孙艾文好像我是妇女专家似的求望着我。
“结了婚都有离婚的，女朋友算什么。”
我很笃定，孙艾文的条件是颗强烈的子弹。
（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