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劫数缘】
怪诞文件 悬疑重重
26岁男不敢结婚

他今年20岁,未婚,是个工程师。
既然事业有成,为什么到了这般年纪,他还不想结婚呢?
这里头当然有文章。
原来,三年前,父母车祸双亡后,他在父亲的遗物中,
发现了两份神秘的文件……

 

程大卫,二十六岁,未婚,是个工程师,在一家总部设在吉隆坡的工程公司任职。

他的公司承接的工程,项目很多 ,全国各地都有。程大卫经常随着一个工程完成后,又被派到另一个地方 ,负责另一个工程。

他工作认真、尽责、投入、深得老板的器重。

他的家在吉隆坡。

他的最新任务,是在槟城负责一间高楼的施工监督。所以,他经常在吉隆坡和槟城之间,飞机往返,或回来向公司报告施工近展,或领了新工作指示,再到工地去。

他虽常回吉隆坡,但是,很少呆在家里。

他的家是一幢老房子,二层楼,有八间房,屋大地广,陈设古老,是他父母遗留下来给他的。

此外,他也承继了别的一些财产。

他唯一的妹妹,在澳洲求学,最后嫁在澳洲,落地生根。自他父母死后,那么大的一间租屋,就是剩下他一个人住了。又因为他的职业需要他常常外出,所以,他常不在家。这个老家,就由两个老阿婶看管了。

说到他的父母,眞个不幸。他们夫妇二老,三年前到澳洲探望女儿时,不幸在一次严重的车祸中,当场丧命,顿时使到这个本来已经很寂静的家,更加寂静。

程大卫自己又没结婚。所以,更不喜欢呆在家里,一来,避免触景生情,想起父母,徒生伤感;二来,避免一个人独留家中,徒增寂寞。每逢回到吉隆坡时,他总爱出外找些朋友,一同到工程师俱乐部去共饮,或打桥牌,或到夜总会消遣,打发时间。

奇怪的是,既然已有事业,也有房产,为什么到了这般年纪,他还不想结婚呢?

这里头当然有文章了。

原来,三年前,父母车祸双亡后 ,他在父亲的遗物中,发现了两份奇怪的文件。

一件是一封内容怪诞的信,是由他在中国的伯父,即父亲的长兄,临终前,在医院病床上口逃,而由护士笔记,然后替他寄出来给父亲的。

这信大意是说:程大卫富有的租父安葬所在的高原,近因政府开筑公路、穿山脚而过,破坏了风水。这后果会给程家后人带来杀身之祸。希望程大卫的父亲能够想办法把祖父的坟墓改建异处,避免灾劫。

程大卫看了这封信,不禁毛骨悚然。他忽然作了一个可怕的联想,父母在澳洲车祸身亡,会不会是伯父所讲的那种灾劫呢?如果是,这种灾劫是不是止于父母?或者还会延续?如果还会延续,岂不连自己也难逃劫数?

他愈想愈心寒。

再翻开另一份东西来看,那是他父亲生前拿了程大卫的生辰八字,去找一个相师批命的记录。他不看这批命书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傻掉了。

原来相师批定:程大卫会在二十六岁那年,遇到一场劫难,可能死于非命,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劫数难逃。

震惊之余,程大卫想了一想,决定去找个相师看看。

凶灾临头

他找的相师,青山居士,在他掌中,发现有一条带凶切的线纹,非常显著。再算算这凶灾降临的时间,正是事主二十六岁的时候。

程大卫听了,脸色苍白,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一年,一九七七年,程大卫二十六岁了。他的心里被这年随时会死的恐惧罩上了一层阴影。

自从看了这两份东西和青山居士以后,他下定决心,在二十六岁以前,绝不结婚,以免万一风水恶果灵验的话,或者相师的预言实现的话,婚后害了女方,轻则令她守寡,重则也随他身亡。

这一年,由开年起,他就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在工地,他看准高处和地面都没有危险后,才敢进入,以免会有木头板块之类的,由建筑中的高楼掉下,伤及自己。在公路上,他更格外小心驾车,以防飞来横祸。

这种日子,实在不好过。

这样地过了一段日子,他觉得精神负担越来越重,开始觉得有点精神恍惚,做事不能投入。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要说在工地上会出事,即使在公路上开车,也容易发生意外。于是,他决定向公司请假,休息十天八天。

在休假中,他又不安于室,不能在家久呆。于是,他自己一个人跑到朋友开设的一间私人俱乐部去解闷去。

由于他在休假中,别人都在工作 ,所以,这天下午,整间俱乐部就只有他一个人独用。

这俱乐部设在吉隆坡一间多层公寓的第十楼,四房二厅,每间房都有浴室配备;小厅用餐,大厅会客,布置高雅,地毯又厚又软,坐椅舒适,又有冷气解暑,简直就是一间高贵的公寓住家。

看管这俱乐部的阿婶,叫娥姐。她应门铃声,开门一看,认得程大卫是主人的朋友,于是笑容可掬地请他进去。

程大卫坐定后,娥姐从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条冷面巾,递给他。

他要了一杯冰冷啤酒,然后叫娥姐介绍货色。

娥姐知道他的口味。他要的是样貌甜,身段好,谈吐大方这一类的高级货。

娥姐拨通了电话,接着就说:「喂,兰姐吗?我是娥姐。兰姐,昨天不是听说你那儿来了一位新小姐吗?能不能请她过来,让我老板看看?」

对方说:「你那老板,是斯文人,还是老粗?我们这位新女,是不接粗汉的。」

「你放心好了,」娥姐接着就说 :「我这老板是个斯文人。」

「那好,我马上叫她过去。」

约莫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娥姐一边开门,一边在问:「你是兰姐叫来的吗?」

「是的!」对方回答,声音清脆。

「进来吧!」

「谢谢。」

程大卫一看,这小姐亭亭玉立,一切都合他的条件,于是请她坐下,互通姓名。

娥姐见状,知道不必退货,本能就退回自己的房去,让程大卫和这小姐在客厅。

她叫马丽亚,看样子十八岁左右 ,长得娇而不冶,艳而不妖,有份高贵气质。她谈吐不俗,不是一般俗不可耐的大众货可比,尤其是她的英文,讲得很好。程大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坐着的这位高贵小姐 ,竟然会堕落到这种地方来。

闺房之乐过后,程大卫肯定马丽亚是个初入道的。她的艳丽,和她那份特质,使他留恋。因此,很替她可惜。她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这问题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愿意多付一倍的钱,把她留下,一定要她解答了他的问题后才肯让她离房。

身世凄凉

马丽亚欲语又休,但见程大卫态度诚恳,不是一般轻浮之辈,终于半带羞耻,半带自卑地把她出来抛头露面的原由说了出来。

原来,她的洋名叫马丽亚,原名叫江翠萍,十八岁,下来只有一个在中学念书的妹妹,头上有个五十多岁的父亲,江汉民。母亲生下妹妹不久后病逝。一家三口,很穷,住在槟城一个渔村里。

她父亲原本是罗厘司机,整天驾着罗厘,全国各地的跑,替老板载送货物,一出门就是三五天。自从太太死后,他为了要在两个幼小女儿身边照顾她们,不得不辞去罗厘司机那份差事,改行做磨剪刀的生意。他每天一边推着一部装有磨剪仪器的脚车,一边叫喊:「磨剪刀——磨剪刀——」到处做生意。

江汉民爱女情深,以父代母,呵护备至地把两个女儿养大。

他每天省吃省用,唯一让他花点钱的,就是香烟。他虽烟瘾很大,却也尽量少抽。不过,每抽一根,他都要抽到烟丝烧尽,烧到滤咀为止,才肯放手,把烟屁股丢掉。他经年累月地这样抽烟法,结果吸进了许多烟油。

一天傍晚,吃过晚饭,他又习惯地抽起烟来。突然,他觉得胸部很痛,痛到最后昏迷过去。

这时,正在准备MCE考试的江翠萍,马上放下了功课,雇了邻居德士佬的德士,把父亲送到医院去。

医生诊断的结果,发现江汉民患的是心脏病,两大血管,即动脉和静脉,都被烟油阻塞了七八十巴仙,不能作剧烈劳动,否则,随时会有生命的危险,如要根治,就得动大手术,除去血管中的油质,但是,这种手术至少需费几万元,而且要在外国才能进行。

江翠萍除功课好外,还有一片孝心,她本想中学毕业后,就出来做事 ,减轻父亲的负担,谁料父亲现在病倒,从此断了入息,一家人的生活马上成了问题。

为了养父亲和供妹妹读书,她顾不了学业,抛下了书包,到一家百货公司当售货员,留着出院后的父亲,继续在家躺着,按照医生吩咐,作全面休息。
江翠萍不但要找钱养家,还要存钱替父亲筹动手术费。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