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名笔:张森
胡慕平是一个单身贵族,像他这样吃香的王老五,时常都有女人愿意和他共度良宵。
这晚,他喝了几杯,人有点醉,碰到一个美女,口中还不忘说半醉的活,因而惹起对方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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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慕平是一间大机构的高级职员,年轻英俊,充满了男性的魅力,像他这种的单身男人,经常都会遇上一些飞来的艳福。
这天晚上,胡慕平参加一个酒会后提早回家,因多喝了两杯,他走出酒会大厅头昏昏的,沿着花园喷水池旁的车道缓步朝大门口走去,他的家离这儿不远,所以他没有开车来。
距离花园的大门还有一半路程,胡慕平听到身后有车声传来,他回头望,只见身后的车已驶近,开着车头高灯,耀眼的光刺痛了他的双眼。
为什么不敢
胡幕平听到一个带磁性的女人声音:“先生,这儿是单程车路,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在马路当中散步?”
胡慕平也不示弱:“这儿是私家路,我有权慢慢散步,你管不着。”
开车的女人笑了,说:“既然是私家路,那我的车头撞烂你的屁股,我也不用负责了。”
胡慕平想不到开车的女人会说出这样的粗话来,他不禁被引起了兴趣,仔细望去,只见那是一辆敞篷的红色双门跑车,再看那女人,一头浓发,她的脸,不单是美艳两个字可以形容,她也穿了一身红色的贴身衫裙,衬着那辆车,像一大一小两团火。
胡慕平眯着眼笑问:“你敢开车撞烂我的屁股?”
那女人一扬头:“为什么我不敢?”
“如果你敢撞烂我的丑陋的屁股。”胡慕平说,“那你必需用你那美丽的屁股作赔偿。”
那女人一听,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你又没见过我屁股。”女人说,“怎么知道我有个美丽的屁股呢?”
“由你的脸,可以想像到你的屁股。”胡慕平说。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女人有个美丽绝色的脸,那她的屁股也不会丑到哪儿去了。”
彼此都不错
女人一听,由吃吃笑变放浪的大笑。
“先生,我发现你有一种奇妙的口才。”
“何以见得?”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男士,用这种方式去赞美一个女人的屁股。”
“这么说,一定有很多男人赞美过你的屁股了?”
“算了。”女人脸一红,“我认输,我是不过你。”
“不必自谦。”胡慕平微笑,“你的口才也不错。”
“我叫骆芙蓉。”女人自我介绍。
“我叫胡慕平。”
“幸会。”骆芙蓉说:“胡先生没开车来吗?”
“家住不远。”胡慕平说:“我喜欢按步当车。”
“这么说,你给了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邀请你上车呀!”
“你打算送我一程?”
“如果你爱惜你的屁股,不想被人撞,那还是乖乖的上车吧!”
胡慕平虽然见识过不少女人,但像骆芙蓉这样既热情主动,又泼辣幽然的倒并不曾遇到过,只是稍一接触,他已为她所吸引,于是不由自主地上了车。
骆芙蓉潇洒地将车驶出了花园,车头一转,驶入了一条灯火通明的大路。
“你是个大学生吗?”骆芙蓉一面开车一面问。
“不错。”胡慕平说,“不过已毕业多年。”
“念什么的?”
“我是念哲学的。”
差煞要闷死
“真的?”骆芙蓉一脸的高兴,“你知道吗,很久以来我就想交个哲学家的朋友。”
“你怎么会有这个念头?”胡慕平不明地问。
“几乎我所认识的每一个人,见了面不是谈黄金就是谈股票,要不就是地产外币。”骆芙蓉说,“他们眼里只有钱,除了钱什么都不谈,和他们交谈,言语乏味,刚才在酒会里大家又是谈这些,我差点要闷死了。”
“于是你就提前走了。”
“你说得一点也不错。”
“我也是为此早走一步。”胡慕平说。“不过,你觉得一个学哲学的朋友有什么好呢?”
“至少,我在哲学家的身上嗅不到铜臭味。”
“我只是学过哲学而已,我并不是哲学家。”胡慕平说,“而且,说出来不怕叫你失望,我目前服务的机构,正是一间金融公司。”
“在我的眼里,你像个哲学家更多于像一组数字。”
“谁是一组数字?”
“我所认识的其他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有的人代号一百万,目标五百万;有的人代号五百万,目标是一千万: 有的人代号一千万,目标五千万;有的人代号五千万,目标是一亿;有的人……”
“你不用说下去,我明白了。”
“你终于明白了。”
“其实,哲学家和生意佬有什么不同,他们不都一样要吃饭,爱美色,喜欢摸女人的屁股。”
“你错了。”骆芙蓉笑着打断他,“他们的分别在于,哲学家欣赏女人的屁股,生意佬收买女人的屁股。”
车驶过一间洒吧,骆芙蓉将车停了下来。
“停车做什么?”胡慕平问。
“我们似乎谈得很投机。”骆芙蓉说,“让我请你喝杯酒,并继续我们的谈话,如何?”
胡慕平想想,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二人踏入洒吧,酒吧内,烟雾弥漫,像一间热闹的夜店,二人沿着吧台走过去,骆芙蓉和好几个相熟的人打着招呼。
骆芙蓉选了墙角落的一张小圆桌,和胡慕平坐下。
“你对这儿似乎很熟。”胡慕平说。
“当然,因我在这儿很得民心。”
“什么意思?”
深夜才离去
“有次我生日,我请全酒吧的人喝酒,后来大家回敬我,一人一小杯,我一共喝了二十六小杯。”
“我的天!”胡慕平发出轻呼,“你的酒量那么好!”
侍者过来,胡慕平叫了一杯啤酒问:“你喝什么?”
“他们知道我喝什么。”骆芙蓉笑着说。
一会,侍者端来一杯啤酒给胡慕平,又在桌上放了一瓶白姜酒,一瓶苦艾酒和一瓶伏特加。
“你究竟喝哪一种洒?”胡慕平问。
“你看我的。”
骆芙蓉取过一只大杯,将三瓶酒分别注入杯内,直到注满一杯,然后扔入几块冰,她举杯呷了一口,闭上了眼睛。
“什么味道?”胡慕平问。
“琼浆仙液。”骆芙蓉说完,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空杯,面不改色,接着再将空杯注满。
“你这样喝要醉的。”胡慕平说。
“醉有什么不好。”骆芙蓉扬摄眉,又问:“你结婚没有?”
“没有。”胡慕平说,“你呢?”
“彼此彼此。”骆芙蓉又举杯将第二杯酒从容饮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我是聪明人,不会蠢得去自掘坟墓的。”
二人一面喝酒一面谈笑,深夜,二人离开酒吧时,骆芙蓉禁不住浓浓醉意,由胡慕平扶上了车。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