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玄小佛
■痴情汉吼：她死我也不会活！
他划了根火柴，斜瞪了我一眼。
“艺术家讲话都那么不文雅吗？”
“你少惹我。”
他重重的吸了口烟。
烟也是糊糊、瘪瘪的，好像在箱底不知道压了多少年拿出来的。
“其实——，今天去唱片公司吵架，我是借题发挥——我牵怒。”
“为我姐姐？”
“大部份。”
“因为她那天不肯跟你结婚？”
“我承认——。”
韩瑞克平静了。
平静得令我不敢相信在唱片公司时，那个疯狮般的人就是他。
“——我的脾气坏，我也知道，她昨天一晚会睁眼哭到天亮。我都知道。”
“你故意的？”
他抽着烟，不理我了。
许久，他跌入沉思。
突然，他踩熄了烟。
“替我做件事。”
“什么事？”
“去跟那个叫孙艾文的说，明天我愿意上电视。”
“这么简单的事？”
他站起来了，不耐烦的表情又开始了。
“现在就去，我要走了。”
“喂！喂！”
我一把揪住他。
“我姐姐呢？你让她在家等死呀！”
“她死我也不会活！”
他一把扔掉我揪他的手。
“你去找那个孙艾文，时间安排好了，我会打电话跟那个鬼制作人连络。”
“那我姐姐——。”
这回该他揪我了。
“告诉她，如果她死了，我随后到，就这句。好了！找那个姓孙的去吧！”
我眼巴巴的放他走了。
但；她死了，我随后到这句话，挺感人，挺管用，这是我肯放掉他的原因。
我又回到唱片公司了。
被韩瑞克捣乱的一切，又还原了。
基督教的传道士，常在衣服上，用鲜血般的字写：我是罪人。
看到孙艾文，我觉得，那四个字像写给我看的。
“怎么样？他还在生气吗？”
一见到我，孙艾文见到救命恩人似的。
“他还生不生气？我都不知道到底那里做错了。”
我是罪人，鲜红、鲜红的一直亮在我脑子里。
“他叫我告诉你，他愿意上明天的电视。”
“怎么可能？”
孙艾文不相信的喊了出来。
“他最生气的，就是这件事，怎么可能？他最生气我们替他安排上电视，而且；安排在综艺节目里面。”
“反正，他要我这样告诉你。”
“你确定你没听错？”
“我又不是聋哑学校出来的。”
她按了电话铃，兴奋地。
“叫刘制作人进来。”
可怜的孙艾文，她欠了韩瑞克什么？我几乎能说：“韩瑞克放个屁，她都认为那是VALENTINO的香水。
“立刻安排韩瑞克上节目。”
刘先德两条腿还没踏稳，孙艾文就迫不急待的堆满了笑容。
“他不生气了，你马上跟电视台连络。”
刘先德一脸的无奈与同情的出去了。
我看看刘先德，再看看孙艾文。
“他知道你对韩瑞克——？”
孙艾文苦涩得笑笑。
“瞒不了的，——他是个好人，他很保护我。”
“他——。”
刘先德进来了，中断了我们的话。
“电视台说十二点以前不录，就明天现场录。”
“可以，告诉他们明天现场录，韩瑞克会打电话跟你连络。”
孙艾文像个被宠爱的女儿，骄纵地命令，年龄大了她一大把的刘先德。
“别离开公司了，——不管多晚，等到他电话为止，——委屈你一下。”
刘先德苦叹的出去了。
我自己端起孙艾文的茶杯，猛灌了一口水。
“他对你很忠心。”
“我爸爸管的时候，他就在了，算我们公司的元老了，很忠厚的人。”
(廿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