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羽书
她端详着君红,一遍又一遍,怎么看她都认为这女人不配当她的媳妇,她觉得君红是在商场打滚的女人,气质不够,门风不对,无论如何她要阻止健民跟她的来往。
●有权选择
“简小姐,对不起,让你久等。
“不敢当,赖夫人找我来,有事吗?还是纯粹吃饭?”君红的问话很直接。
“哈,你很机灵,当然不会只为了吃饭,我有事想请你帮忙。”赖夫人何许人,她不会干休的。
“帮忙?只要我能做到的,不要说帮忙,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应该答应。”
“哦,听简小姐的口气是个很爽快的人,好,这件事你绝对能办得到。”
“什么事?”君红心里明白了一半,但她却不愿相信那是事实。
“离开健民!”
君红的心打了个寒颤,她没有开口。
“这件事应该很容易吧!”赖夫人逼问着。
“不容易,至少我办不到!”君红咬紧牙。
赖夫人倒是一楞,她没想到君红的回答这么干脆,没有半点迟疑。
“哟,你的口气很硬?好,那我告诉你,办不到也要办,看我不顺眼没关系,对我不满也行,但,你总该为健民想想吧!他还年轻,他有远大的美景,他也应该有个门户相当的媳 妇,你真在乎他就为他多设想一下。”
君红被那沉闷的空气压得透不过气,她站起身:“赖夫人,健民有健民自己生活的天地,你无须支配他,他也有权选择自己所爱的人,我没有勉强他,如果您不能说服您的儿子, 我也无能为力,帮不上您的忙!这餐饭太难咽,我先告辞。”她说完转身就走,她实在不愿意再多待一分钟。
赖夫人瞪着她离去的背影,也不再多一句话,她有了另一个盘算。
君红与健民仍然握紧双手,他们要合力争取一切应得的幸福!这段路是漫长的。
●中东贸易商
赖秘书送进来一份电报:“简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中东最大的贸易商穆德公司拍电报来,有意跟我们合作,我们争取了三年都没有争取到,现在自己找上门,不可能放弃。”
“哦!”君红接过她手中的电报。
她看完后,会心的一笑:“派吉姗去接洽,他的经验比较够。”
“不行,电报中指名要妳亲自去,如果条件适当,可以顺便签约,简姐,看在一年五千万美金的份上,你去一趟嘛!”
君红沉思了一会:“也好,只是赖先生……”
“他会谅解你的,这么大笔的生意你不亲自去,未免让对方感觉我们诚意不够。”
“你说得也有道理,我跟赖先生商量一下。”
赖秘书走出门,君红拿起电话。
“健民,我下星期去一趟中东,接洽一笔生意,很快就回来,好吗?”
“不太好,多作一笔少作一笔有什么关系呢?离开你这么多天,我会舍不得的。”健民并不放心君红一个人去中东。
“这笔生意如果谈成,我们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健民吱鸣半天,在电话中勉强同意了。
●软禁
君红立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阳光,对燕伶说:“命运捉弄我,去了中东才知道是赖健民的母亲设下的陷阱,我在那里受到软禁,连打电话告诉健民的机会都没有,她一不做二不休 ,强迫健民与安蒂结婚,如果健民不从,她就让我回不了国,毁了我的公司,以她的权势她是办得到的。
为了我的安全,健民只有从命,我一回国,发现一切都变了,我恨健民的母亲,我更恨健民,恨他背弃了我,我在一星期之内,选择了黄彦石当我的丈夫,他原是我公司的总经理 ,他对公司业务熟悉,他还有一份对公司的感情,我选择他当我的先生,目的是让我的业务可以更扩充,而我可以放心的当个纯粹的女人,我不但有条件,更有时间与精神周旋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中,我要报复健民!
事实上我忘不了健民,我爱他依旧,我们的亲密已到了不能分离,而健民……”君红停顿了她要说的话,红了眼圈。
燕伶想引开她的痛处:“负心的男人,何必再想呢,都过去了!”
“不,当我再与健民聚首时,我才了解他是真正的爱我,为了我他接受家里为他安排的婚事,但,他与安蒂处得并不好,健民仍然依恋我,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些年我们 依然相爱……”君红转身走向妆台,取下一张化妆纸,拭去感伤的泪。
“这对黄彦石是不公平的。”
“彦石不知道,他每天忙于公司上上下下的事情,他关心业务比关心我多十辈,他很满足他的事业!”君红怀着歉意的说。
“这些过程中,不能说你没有用情……”燕伶的话未说毕,君红笑着说:“经历了与健民感情的波折,这些年来实在不愿再动感情,即使产石与健民都对我很好,彦石在乎的还是他的公司,健民总是别人的先生,人生嘛,能过就像我现在这样过……”
●梦也飘了
燕伶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看我们是年纪大的象征,妳看,我们已经开始在回忆往事了!”两人相视而笑。
王妈在房门外叫着:“余小姐,妳的电话。”
“君红为她接进房,燕伶取起听筒:“那一位?焕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秋香告诉我的……”
他们私语了许久,君红坐在妆台前暧昧的笑。
“是张焕文?他有事?”
“他想念小伶,希望我带给他看。”
“唉,血缘到底是亲,你也不能不答应,但,总要小心,被人发现也不好。”君红提醒着她。
“其实我并不希望他看小伶,小伶现在还喊他张伯伯,孩子渐渐长大,越来越懂事,我真心……”
“不必想这些,多余的,我叫王妈给你再冲杯咖啡。”
“不了,我要走了,再不走,天又要黑了!”燕伶走出房门。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君红望着燕伶离去,她倚在枫树下,挥一挥秀发,她想挥去些许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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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张焕文和金燕伶或赖健民与简君红,他们的故事都该在这里停笔了,人世间的“情”是无止尽的,又岂是我们能下断语!
人生的美在于编织一个梦,如果连梦也飘了,还有何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