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性随我心】CEO罹癌切除睾丸 史上首位提名跨性别州长

Christine Hallquist、或是叫她过去的名字Dave Hallquist曾是佛蒙特州电力公司(VEC)的CEO,如同电影“丹麦女孩”一样,被迫在“错的躯壳”中生活,所有的言谈、举止、外表、情绪,都是为了迎合社会期许所演出的一场戏。

Christine Hallquist创造了历史──她是第一个美国主要政党提名参选州长的跨性别者。
Christine Hallquist创造了历史──她是第一个美国主要政党提名参选州长的跨性别者。

在“出柜”之前,Dave日复一日的被禁脔在这个躯体中,等待自己死亡的那一刻。但得知自己罹癌必须切除睾丸的坏消息,却意外让他“美梦成真”、终于可以变性,改名为Christine,之后她成功被提名为美国佛蒙特州州长候选人,也就是她有机会成为美国史上首位跨性别州长,但最后她却辞职竞选州长。

公视“2018世界公视大展精选”影展的参展影片《穿裙子的英雄老爸》(Denial: The Dad that Wanted to Save the World)的导演就是戴夫的儿子Derek,他将镜头对准自己的父亲Dave。在儿子的眼中,他当时是美国佛蒙特州一间电力公司的CEO、以及三个孩子的父亲,简直是社会上成功的样板。

他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跟其他人的不同,在2015年踏入60岁前完成了性别转变。
他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跟其他人的不同,在2015年踏入60岁前完成了性别转变。

然而,在致力推动让大众面对气候变迁真相与电厂透明化的同时,他却意识到对于“真相”的追寻也应该适用于自己心理的性别认同。于是,一场父子间对能源与性别认同的对话就此展开。

在家中,父亲时常担任替儿女遮风避雨、解决难题的角色,但是,当今天遇到困难的是父亲呢?这天,导演儿子开车载着戴夫,他终于鼓起勇气跟儿子坦承:“我一直好想当女人……”“那你是同性恋吗?”

导演儿子Derek已经可以完全接受爸爸成为“Christine”了。
导演儿子Derek已经可以完全接受爸爸成为“Christine”了。

“不是、我一直很爱你妈……我只是穿女装比较自在,我内心是一个女人!”这些话,折磨了Dave大半辈子才有勇气说出口。

“我都在演戏、是演出来的,我整个人生都在演戏,我只是在扮演别人要我演的角色……”事实上,Dave早在孩提时期便察觉了自己的不一样,但碍于社会的封闭与刻板性别的期许,他早已学会隐藏原有的自己,并打算终其一生,扮演好男人、父亲、丈夫、企业家的角色。

“若在15岁时,我想通了,我会被关进精神病院;20岁时,我想通了,我的妻子不会嫁给我,也不会有你们。”

老爸出柜儿子大转弯

纵使Dave早已规画好人生的套路,并下定决心要成为妻儿的支柱,但他也因长时间为性别认同的问题所困扰,被医生诊断出了“性别不安症”。

“性别不安症”记载于美国《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中,通常是因为个人强烈地感受到自己原本被指定的性别不符合自己所期望,以致生理性别及性别表达并不一致,而干扰其生活适应,甚至感受到痛苦或伤害。

曾是男性的克莉丝汀哈尔奎斯特(左二)担任佛蒙特州一家电力公司执行长。
曾是男性的克莉丝汀哈尔奎斯特(左二)担任佛蒙特州一家电力公司执行长。

长期的压抑与隐藏,Dave再也无法忍受如演戏般的人生,他曾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来了结痛苦,但最终还是向妻子坦承了自己心中的秘密。然而,突如其来的自白令妻子震惊不已,但她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妻子转而担心起Dave可能会因此失业,甚至不被儿女接受。

Dave也提到他面临了与其他跨性别者相同的问题,包括无法表达自我认同的困扰,以及对社会排斥的忧心。在某种程度来看,我们的社会对于跨性别者往往贴上了“不正常”,甚至是“一种疾病”的标签,并将自己所谓心理上的“不习惯”投射在他人的身上。

面对爸爸突如其来的“出柜”,导演儿子异常的震惊、也有许多不解跟困惑,但直到自己初为人父,才惊觉到父亲是多么努力的隐藏心事,将自己扶养成人。影片中,儿子让父亲换上最喜欢的女性装扮,Dave穿上丝袜、裙装,戴着珠宝首饰,面对镜头说出自己心里最深层的渴望:“我希望我能每分每秒以女人的身份活着。”

直到40岁时,才首度跟妻子敞开心胸心里住着一个女生,之后妻子为他守住这个秘密超过15年以上。
直到40岁时,才首度跟妻子敞开心胸心里住着一个女生,之后妻子为他守住这个秘密超过15年以上。

“人们遇到问题,第一时间都会说问题不存在……”,让他勇敢活出自我在纪录片中,导演儿子以“父亲出柜”,同时将父亲在能源政策的“公领域”、与性别不安的“私领域”做了巧妙地串联。在Dave的能源计划中,智慧家电必须与电力公司总部做连结,所以他必须游说政治人物推动相关的法律。然而,让电力公司掌握智慧家电的开关权限,却使得在推动立法的过程中产生了侵犯个人隐私的疑虑。不论是用电者与供电者的关系,还是社会与出柜者的关系,似乎都是Dave所必须面对的公、私难题。

以女性身份活下去

看着眼前这位以精明能干而在业界著称的CEO老爸,泪眼婆娑的道出自己心中的不安与恐惧。他害怕人们仅因他的性别而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所以他必须竭尽全力证明自己的专业性与权威性。而在儿子的镜头前,他却必须公开面对最脆弱的私领域,同时又得在暗潮汹涌的公共政策上表现坚强,这样的压力令他无法招架。

政治从来不是Christine的人生目标,过去身为佛蒙特州一家电力合作社的执行长,她的热情用在试图解决气候变迁问题。
政治从来不是Christine的人生目标,过去身为佛蒙特州一家电力合作社的执行长,她的热情用在试图解决气候变迁问题。

“因为我们第一时间都会说问题不存在,人性就会先否认。”纪录片中,Dave与其他能源专家看到了人性中的缺陷,人们若遇到难以面对的事实,第一反应通常会否定事实的存在,这是人性的劣处,视而不见也好、以拖待变也罢,似乎总要比直接面对要来的舒适。但是,这些事实并不会自己消失,反而有天事实会逼你去面对它。不论是公共政策、还是自身的性别问题。

因此,Dave决定为了自己的性别而奋斗。他很不幸的,被告知罹患癌症必须切除睾丸时,却也同时幸运的让他拥有“变性”的机会。最后,Dave决定忠于自己,永远的以女性的身份活下去,他把姓名更改为Christine Hallquist,他也与妻子分居、但保持着良好的友谊关系,更致力于推动跨性别者权益、对抗气候变迁等议题。

4年前,她更以48%的得票率击败其他三位民主党的候选人,成功被提名为美国期中大选的佛蒙特州州长候选人,也是美国史上首位被主流政党提名的跨性别州长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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