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名笔:锺士
美芳是个少不更事的女孩,由于入世未深,总是梦想有一天会飞上枝头做凤凰,岂知,她却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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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芳,你的人和你的名字一样。”他在她耳边说。
躺在他怀里的女郎,唔了一声,深深地给他一吻,算是答谢。
他那架马赛地280就停放在湖滨公园的停车场。这地方,在入夜之后,便成为男女幽会的地方。这些男女,未必全是热恋的情侣,有的可能只是相识不久,像美芳和这个男子一样。
他和美芳都把前座的座位放下来,几乎平坦到似一张沙发床。
当然,如果有一张床,即使是单人床,也很合他使用。他尽管身在园林里,也想像是在房子里,整架车就是他的卧室,而怀中的女人是他的玩物。
相拥和舌战了一轮,他的双手扩大了活动范围。
有一只手已经摸索到她尖挺的胸部。
“嗯……不要嘛。”她说,用手去推他的手,但完全没有用力。
这种虚张声势的作法,根本就等于半推半就,作为情场老手的他,哪有不明白之理,所以,他不单没有听她的话,把手缩回去,反而更加放肆起来。
怕遇到熟人
美芳想再说话,但嘴巴已被他封住。
他把她搂抱得更紧,吻得也更热烈。她宛如一只软绵绵的羔羊,没反抗的余地。
既然如此,美芳就不想反抗,放松自己,作为一个少女,这还是她第一次有这种经验。她觉得自己很幸福,遇上一个美男子,又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这种从未试过的刺激,不只使她失去全身的气力,还使她微微颤抖。
突然间,她感觉到他有进一步的行动,她吃惊地缩了一缩,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开他的手。
“你怕?怕什么?”他以很温柔的语气问道。
“不可以。”美芳说,“太快了。”
“现在是什么时代,只要大家Happy ,何必顾虑么多。”他在安慰她,也在怂恿她。
“我连你叫什么名,都还不知道,就……”
“叫我罗柏,每个人都这样叫我的。”
说着,他的手又开始行动。
“不行呀!”美芳按着上衣,“不能在这里。”
“要去哪里呢?”罗柏心急。
“找一间酒店,少人去的酒店,好吗?”
“你怕遇到熟人?”
“很难为情的,传出去了,怎样见人……”
“我想到了,”罗柏扬声道,“我想到一个地方。”
“哪里?快说嘛。”
“去我家。”
“你家?你父母、兄弟……”
“少担心。我父母去了中国游览,我哥哥和姐姐在美国念书,女佣放了长假,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唔,那太理想了。”
“我们走吧。”
他俩随着把椅子放正,整理一下衣服,梳了头,罗柏便开车,离开湖滨公园,向肯尼山花园住宅区行驶。
建议去公园
肯尼山是吉隆坡市区中的一个绿色地带,住在这里的都是富豪和外国使节。想到自己有缘结识这位富豪的公子,美芳便觉得幸运,以后,只要和他结了婚,就可以平步青云,做富婆,身价百倍了。
“做人真简单,只要找到一个有钱人,什么东西就要有就有。”她在想。
人的际遇实在难说,她继续在想,像她这么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只是在一家万字投注站里卖万字,但她因为得漂亮,便吸引到许多男子的注意,包括罗柏。
罗柏每次来买万字,都驾名车到门口,她看在眼里。
而且,他每次下注都很阔,三几十元一个字是小事,不是有钱子弟,谁敢有这么大“胃口”。
美芳在城市里长大,父亲驾德士,一家五口,生活困苦,所以,她很早就拿下决心,要找个富有的白马王子,要藉此脱离“穷籍”。
罗柏似乎一开始便被她的姿色吸引住,以后便常常跟她买万字,并且借机会和她谈天,后来还送她礼物。
美芳已经廿二成,一个成熟的女孩子了,哪里有不明白他的用意之理。她的芳心暗喜。
当他第一次约她去看电影时,她根本没有考虑,就马上答应。
打铁趁热,罗柏是过来人,十分了解这点。
一连三晚都看戏、宵夜。
第四晚,罗柏大着胆子,建议去公园,没想到美芳也一口答应。
从湖滨公园到肯尼山,本来就很近,但是,由于需要兜个大圈,也跑了十多分钟。
罗柏的车子扺达一座独立式洋房的前面时,按了一个遥控器,铁栅门自动打开,罗柏把车驾进门口屋檐下。
罗柏出来替她开车门。
屋子一片漆黑,真的没有人在。
“来,上楼去。”罗柏搂着她的细腰,穿过布置豪华的客厅,踏着铺了厚厚的地毡的楼梯,进入他的房间。
罗柏关上门,开了冷气。
“这里,你可以放心了吧?”罗柏急不及待地,替她脱去身的衣服。
他自己也解除约束,回归自然。
两个赤条条的年轻人,一男一女,在一个没有第三者的屋子里,在一个窗口和门户紧闭的房间里,你以为会发生什么事呢?你的想像力一定跟我的一样。
罗柏马上像饿虎擒羊般,把身材苗条的美芳压在床上。
“不要粗鲁。”美芳像在哀求,“慢慢来,这是我的第一次。”
“真的?”罗柏照例要表示怀疑。
但他不能不相信她说的是真活。
因为他试了几次都无法得逞。他知道这种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他不再温柔。
事后,美芳哭道:“罗柏!罗柏!”
“什么事?”罗柏在穿衣,转身看她,若无其事。
“我什么都给了你,”她幽幽地说,“你要答应,永远对我好。”
“当然啦,傻女。”罗柏过去,吻她的脸颊。“别哭。”
穿好了衣服,美芳说,她要回家了。
“好,我送你。”罗柏拿了车匙。
这一晚,美芳一直不能成眠,她的心在跳。她担心,男人在得到禁果之后,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她不只要他不变心,还要他娶她。
她决定第二晚,跟他提婚事。
绝对没找错
第二天,是星期六,她照旧去卖万字。
罗柏没有上门来下注,连一个电话也没有。以往,在黄昏之前,他就会来约她出街的。
这一点反常,使她惊慌。她盯住每一辆上门的大房车,希望罗柏的一辆会出现。
五点钟,万字投注站关了门,美芳放工了。她想打电话给罗柏,看他是否病了,还是发生意外,还是有什么事情。
她这才想起,他从来没有给过她电话号码,都是他上门找她的。
幸亏,她记得他的住宅。昨晚,她才去过,她在那儿献出初夜献给他,怎能忘记!
她截了一辆德士。
“肯尼山。”她说。
虽然有地址,肯尼山的地方不易找,德士兜来兜去,好不容易才找到罗柏的洋房。
她看到那辆乳白色的马赛地280停在门口檐下,她肯定没有摸错门。
她按了门铃。
一个五、六十岁年纪的男人跑出来。
“Uncle,我是来找罗柏的。”美芳礼貌地说。
“罗柏?”男人有点惊奇地,“这里,没有个人,你找错门牌了。”
“不会错,我昨晚来过这里的。”美芳的语气很肯定。“还有这辆车,我认得它的号码。”
“哦,你是说,我的司机?”男人问。
“你的司机?”美芳心慌,冒汗,“他是司机,不是你的孩子?”
“这司机,我还不知这他有洋名。”男人继续说,“我出国两个星期,他替我看门口。我今天刚刚回来,他马上向我辞职,走了,我也不知这他发什么神经。”
“完了,我完了……”美芳的双脚慢慢软化,终于使她整个人倒在地上,双眼也闭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男人慌张地向屋子里喊道:“梅姐,快打电话,叫十字车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