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梦】20

作者:郑羽书

●命运作弄

小玉还来不及请他转话,那土人已挂掉电话,她无奈地说:“接电话的人说他去东岛,要过两天才回,你放心,他一定是对外通讯不方便,否则他会打电话给你的。”

燕伶的心又往下沉了些,她闷得 “几乎发疯,如果……如果志成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不跟她摊牌,为什么不跟她面对面谈,为什么选择了最坏的方法——用冷漠来报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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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成静坐在岩石边,四周是海,他听的是海浪冲击岩石的澎湃声,看的是天空独飞的海鸟,想的……想的都是一个他以生命去爱的女人,到头……到头他发现的都是无以弥补的伤害,连一个人活着,最起码的人性尊严都被摧毁无余!为什么……为什么……燕伶的倩影在他的眼前不去,多少甜蜜还拥在心头,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该与燕伶面对面去谈这个问题吗?不,他没有这个勇气,难道……难道……他也能装得若无其事,爱着燕伶,面对着别人的孩子,继续过那平静的日子?不,他办不到,他不能,他不能……

潮涨,潮落,志成望着远处的渔帆,他原本是飘泊的人,随着认识燕伶,成了家,他对这完美的一切抱着无比的憧憬,他靠了岸,不再飘泊,但,他发现自己受骗时,那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令他天旋地转,是上帝捉弄他,还是……

他仍然爱着余燕伶,记挂她,惦念她,但他没有勇气回去面对她,他……他该怎么办,谁能告诉他!

半个月过去了,他不能在这岛上继续待下去,他必须有所抉择,即使是和燕伶的谈判破裂,也该有个了结!

于是,他决定明天就回家!燕伶一天盼过一天,志成始终没有消息,她急,她慌,却无能为力,生产后的丰腴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消瘦的面容,憔悴的身影。

“小姐,你吃不像吃,睡不像睡,死了谁怜你?那小娃交给谁?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不为你也为那孩子想想,没有好身子怎么挺得住,往后的日子还长呢,李先生可以不回来,你日子还要过下去,管他天塌下来,李先生要真发现,又不肯原谅就随他好了,他也是有身份的人,总不会面子都不愿的往外掀,既然大家都要面子,事情就好办,你愁什么?”小玉的泪水含在眼里,狠狠地说着。

燕伶仍然一语不发,痴愣地望着壁上那一幅结婚照,她回想着认识焕文,为他怀胎,为了孩子,嫁给志成,孩子落地……前途却是一片空白,昔日舞台上的光耀炫弱,如今舍弃了那一切,换得的却是彷徨。命运,命运如此捉弄人!她的泪水成串……

●神情冷漠

随着门锁的松落声,进来的是志成。

燕伶呆愣的望着他,泪水还挂在脸上,她再也不能克制,跑过去拥住志成,她哭倒在他的怀里,志成有些不忍,却……却无法平息心中的怨气,他的神情仍然冷漠。

“怎么了?”

“我……我就心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打了好多次电话,他们都说你不在,叫我怎么不急。”燕伶噙着泪。

“放心,我不是很好吗?”志成扶过她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中的行李。

燕伶赶紧拭干泪水,站起身:“小玉,帮先生放洗澡水,让他泡个澡 。”她唤出游进厨房的小玉。

燕伶随着志成走进房,志成脱去上衣,斜靠在床上,燕伶坐在妆台前,凝望着他,她想说的话好多,但,志成的脸上像是写着请你不要讲,我不想听,她又退缩了。

志成心里想的却是该如何处理这局面,如果日子还要过下去,誓必得打破这个局,但此刻……他索性闭上双眼。

这一夜好静、好静,并没有因为志成的归来而改变这沉闷的气氛。

谁也没有开口,各自怀着心事,小玉只管忙着泡茶、切水果,她也不愿去碰触任何话题。志成进门到入夜,始终没有问过一句有关婴儿的事,其实燕伶心中已知不妙,但,此刻,她不能主动去提任何有关孩子的事情!

第二天,志成清理着原本空置的客房,小玉看得出来他做不惯清理的工作,但,她又不敢贸然跑过去帮忙,燕伶冷眼一阵,走过去对志成说:“你整理客房可以叫小玉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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