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梦】21

作者:郑羽书

●隐忧

志成没有答腔,仍然埋首清理。

“小玉,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

“照着先生的意思,帮他把客房理干净。”燕伶转身回到床上,她的腰部已有些酸痛。

志成挪动着衣柜与书桌,他进进出出,搬换着自己必须用到的衣物,燕伶已看出他的心意,他要与她分房,燕伶的心有些冰冷,她不在乎是不是与志成同床,她在乎的是今后这个家的气氛,她心头埋上隐忧。

志成更埋首于工作中,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在也沉默无言,这家中已难得听到他开口说一、两句话,有话也只是对小玉说,燕伶可以感觉出他的心中是无法平静的。

燕伶更是每天吊着一颗心,不知道何时会爆发战争,她偶尔览镜落泪 ,但她不能倒下去,孩子还在医院,连家门都没有进,她是不能倒下去的!

●览镜落泪

一早,小玉走进她房里:“小姐,小娃今天满月了,我去带她回来好吗?”

燕伶看看她,轻叹了一口气:“ 先生在吗?”

“ 一早就出去了。”

她沉思了一会:“小玉,小娃抱回来就交给你,你还是先准备好她的房间,用的东西,弄齐全了再接她。”

“这啊,你放心,我前两天就准备好了,她的房间我布置得好漂亮,你去看看。”

燕伶微微一笑,走下床;婴儿的房间就在小玉房间的隔壁。她打开房门,一股清香迎面,她搭着小玉的肩:“你真是天才,这不输给童话故事中那位小公主住的皇宫嘛!”

“那当然,我让我们家的小娃生活在最美丽的家!”

燕伶冷冷地说:“可惜不够安详!”

“小姐,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小娃回来后,先生看她很可爱,愿意慢慢接受她,等她再大一些,会跟他撒娇,他或许比我们还疼呢!”

燕伶倚在房门,没有答腔,小玉 拉着她的手:“船到桥头自然直,不 要耽心了,我去去就回来。”小玉出 了大门。

●不能弥补

燕伶心神不宁的翻阅着手中的报 纸,一眼看见张焕文的照片,她振起 精神一字一字的往下看,她越看越激 动,她垂下两行泪:“焕文,焕文升 官?这怎么会?除了奇迹,除了奇迹……但,焕文,我始终相信你,相信你的任何人格,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焕文……太好了!”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呐喊,她的委屈与愁问也藉 着泪水宣泄。好长一段时间,她尽力要忘却那一段情,藉着志成,藉着这个家,但,她不能,她忘不了,她只能深埋在心里,却随着孩子的出世更增加这一份思念,原以为嫁给志成是好的结局,却没料到是另一个悲剧,最歉疚的是毁了志成的前途,那不是燕伶的本意,真的,她无意毁掉志成,只要志成接受孩子,只要他接受孩子,她愿意做任何牺牲!

门铃响了,燕伶拭干泪水,迎进小玉,接过她手中的婴儿。

“这么多东西,我都没有手可以开门了。”小玉提进东西,拭去汗水。

“医护人员说她好不好带?”

“他们简直爱死她了,都舍不得让她同来呢,还说简直是天才,一个月大的孩子很少这么机灵的、负责看她那位护士还哭了呢,她说每天逗着她,已经习惯了,一下看不到会难过,那些护士小姐快把她当成活玩具了,都叫她小甜甜呢!”小玉得意的说。

“好了,人家只赞美两句,你还当是真的?”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小玉争辩着。

其实那位妈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别人的赞美,燕冷听了也乐在心,她抱着孩子,紧松的算在心头,这孩子就是她的心头肉。

小玉正在厨房忙着,燕伶从房里走出来,这一觉睡得真熟,天都黑了,她走向孩子的房间,一开门却看见志成正在逗着她玩、燕险的心一愣,志成看见她进来,却收起笑容,转身走出房间。

燕伶想叫住他,但,她没有不知道如何对他说抱歉,这样的伤害,又岂是一句抱款能弥补。

她抱起摇床里的孩子,回想着刚才那一幕,她知道志成会接受这孩子,她有了信心!

好久,他们已没有同桌吃饭;小玉忙着为婴儿洗澡,志成竟意外的坐了下来,燕冷为他端上一碗饭。

志成看了她一眼,缓缓地说:“ 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

燕伶摇摇头。

“为什么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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