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讲到: 夏钧范在狱里受尽百般的折磨,然而他还是不肯屈服于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之下。即使最残忍的严刑,他都不惧怕所以,周薪的脸色大变起来了。
夏钧范跪过火链之后,他双膝的软筋和韧带皆烧断烫焦,膝臼也都变了形状,一年半载之内他是无法再起身行走,甚至只能终身伏地爬行。
被凉水淋醒后,夏钧范仍是痛入心肺,他阵阵的嘶号声和那仍在冒着烟的双膝令人惨不忍睹。
这一切看在酷吏周薪的眼里,他无动于衷。
周薪担心的是,半个夜晚已经过去,夏钧范仍是不肯招供,而他已向晋王杨广拍下胸口,天亮前一定要使夏钧范认罪的。
不成人形
「夏钧范,」周薪问,「你到底招不招?」
夏钧范已是语不成声,他摇摇头。
「看来你的苦头还没有吃够,」周薪冷笑道,「现在就让你尝尝,孙悟空的紧箍咒。」
周薪说毕一扬手,两名刑吏又将夏钧范由地上拉起绑在一张木凳上。
第三名刑吏将一个圆形铁箍套到了夏钧范的头上,圈起了他的头颅。
第四名刑吏捧来一堆有薄有厚的楔子,他先选了一片最薄的,一手握槌,将楔子打入铁箍内。
每加一片楔子打入铁箍,夏钧范的头颅就被拖得越紧,受刑者的疼痛也就越发加剧。
刑吏每一槌打在楔子上,楔子使那铁箍产生的紧箍力遍及受刑者的整个头颅,那痛苦比用槌子直接敲击在头上更甚百千倍。
以往,曾经有犯人受此毒刑,由于楔子越加越多,以致将头颅箍得变了形,最终以致将脑髓挤出而死。
现在,刑吏每一槌击下,夏钧范便应声发出惨绝人寰的一声狂叫。
渐渐地,由于楔子加多,夏钧范的头颅因铁箍的压力而开始在变形。
薛世良望着夏钧范,只见他的头颅慢慢地变得尖了起来,这种犯人受毒刑后所产生的奇景,叫这个卖友求荣的卑贱小人也看得目瞪口呆。
接着,由于头颅受挤压而变形的夏钧范,他的耳、鼻和口内开始有血渗出,而且越渗越多。这是受刑者头颅即将爆裂的先兆。
夏钧范此时因不断惨叫而声音嘶哑,只有出气的份没有入气的份了。
「周老兄,」薛世良悄语对周薪道,「我看犯人……恐怕就要不行了吧!」
「他不招供,」周薪冷然道,「我还要再加楔子。」
「万一他死了,怎么办?」
「那是他自找的。」
「不行,」薛世良摇摇头,「如果夏钧范受刑而死,我们怎么向晋王交待 ?」
「薛大人,那你说怎么办?」
「苦头我看他是吃得差不多了,」薛世良道,「再加重刑,他必死无疑,不如待我过去再吓他一吓,说不定他肯 画押招供呢。」
「薛大人不妨一试,」周薪点头道 ,「如他不肯就范,那我再加重刑。」
薛世良于是含笑走近了夏钧范。夏钧范这时是双膝烧焦,一身是血,加上头颅变形,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堂堂铁汉
薛世良吩咐刑吏道:「松箍。」
刑吏依言为夏钧范松了箍,只见他被挤尖的颅顶渐渐回复了原形。
夏钧范于生死边缘又回过了一口气来,他望了薛世良一眼,无力地垂下了头。
「夏钧范,」薛世良道,「今日之事,你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又何必硬壳什么好汉呢?」
夏钧范垂着头,对薛世良不瞅不睬。
「夏钧范,」薛世良接着说,「你是欧阳云的朋友,我也是欧阳云的朋友,他想害我没害着,可把你给害苦了,如今连他自己都招了供,把你拉下了水,你又何必不放聪明一点,无论怎么说,他总是主谋,你不过是一个从犯,只要你肯招认,我担保你可以留一条活命。」
夏钧范听薛世良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话,他睁开血红双眼瞪视着对方。
「薛世良,」夏均范惨笑道,「你 ……这个见利忘义……卖友求荣的卑鄙小人……你……给我滚开……」
「夏均范,」薛世良冷笑道,「欧阳云是南陈奸细,你我身为随国人,你应该将他举报立功,再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区区一个异国朋友而送掉自己一条命,值得吗?」
夏均范再次闭上眼不瞅不睬。
「你要知道,」薛世良继续往下说,「刚才你所受的刑,只是此处数十种刑具中的一小部份,如果刚才不是我阻止,只怕对你又会新刑加身,如此一来,不到天亮,相信你已经命投黄泉了。
「我夏均范如今是肉在砧板上…… 」夏均范喃喃道,「要剁要斩……悉听尊便……」
捉住弱点
「好,好,」薛世良竖起大拇指道,「算你夏均范是条好汉,如此严刑你都熬得住,但不知,一旦将你的夫人和小姐捉到这儿来,同样严刑加身,不知她们二人身为女流之辈,是否忍受得住呢?」
「你——」夏均范惊惶地抬头,「 你说什么?」
「我刚才提到你的夫人和小姐呀。」
「你——你们打算对付她们?」
「如果你坚不招供,那我们也只好如此了。」
「我夫人和女儿……」夏均范喘息道,「她们……一向深居简出……她们……什么都不知……」
「不动大刑当然什么都不知,」薛世良道,「一动大刑,只怕什么都知了 。」
「薛大人说得对,」周薪会意地走过来道,「对付娘儿们我这儿也有不少新鲜玩意儿。」
「周老兄,」薛世良暗示地道,「说说看,你这儿用在女人身上的刑具都有那些种?」
「薛大人想见识见识,那还不容易 ,」周薪笑嘻嘻地说道,「我可以立即示范给薛大人欣赏欣赏。」
周薪说毕,招手唤来一刑吏的小头目,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刑吏小头目应声而去。
片刻功夫,多名已判死罪的女囚被刑吏带来,她们迅即被剥光了衣服一字排开站着。
周薪吩咐道:「先以仙人献果请薛大人过目。」
一刑吏立即上前由众女囚中拉出二人,将二人之长发互相缠在一起打了一个死结,接着,将其中一女脚上头下地侧吊起来,以轮轴扯高,由于二女头发相结,下面一女也被头上脚下地吊起。
二女长发相扯,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接着,刑吏又在女囚脚下加吊一沉重的铁球,加完一个又一个,最后,由于份量太重,二女的头发无力承担,终于连整个头皮一起被扯离了头顶。
二女在惨叫声中也痛昏了过去。
薛世良看毕问道:「此刑何以名仙人献果呀?」
周薪答道:「一个铁球代表一果,故名之。」
薛世良听了,连连点头称妙。
薛世良和周薪会意一笑,齐齐望向夏均范。
周薪命刑吏向女囚施刑,表面上是给薛世良观赏,实际上是做给夏钧范看的。
这也正是薛世良的意思,二人互相配合,在已受重刑遍体鳞伤的夏钧范面前合演了这一出戏。
果然,刚才那几名女囚被施刑的惨状,深深地震撼了夏钧范。
下期预告: 看到女囚犯被施刑的情况,夏钩范不竟连想自己的妻女,他会就此招认吗? 韦鼎回到府上,如何向青柳她们交待呢?
